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白子画同人)白纸画卷 作者:心无所缺 文案 《花千骨》同人,短文,主CP白子画杀阡陌,最后是两人在一起,还是还原著结局,现在不得而知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子画、杀阡陌 ┃ 配角:花千骨原著中一干人等 ┃ 其它:   ☆、第 1 章   朱红的木杖一杖又一杖落在长凳上仅着白色中衣的人背上,月白的中衣已被斑斑血迹逐渐染红,行凶者并没有因为逐渐染红的中衣而停手,因为对于魔来说,血液和脆弱不会引起丝毫同情,反而更加激起那嗜血的魔性。   可是,偌大的七杀殿,除了杖杖到肉的声音,却没有听见一声惨呼声,若不是被杖之人莹白的脚趾随着木杖的落下而痛得抽搐,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痛得晕了过去。   “好了!”斜倚在座上的杀阡陌依旧一如既往的亮眼明媚,妆容精致的脸上已不见了初时的怒火,取代的依旧是一如往常的漫不经心,不由让殿下的一干魔众松了一口气,再次感叹那个由魔君亲自拎回来的小子真是尊灭火神器,魔君以往发火,整个七杀殿还得摇上几摇,所有魔众还得时时防着自己的脑袋突然不见了,现在,只要虐虐那小子,魔君大人保管消火,当然,所有人自动忽略,魔君杀阡陌现在一大半的火都是这小子惹出来的,就比如这次,魔君让你剁几个小魔练练手,你就剁呗,好吧,你不剁,魔君自己剁,你扑嗵往那一跪,硬是护着那些小魔,气得一向爱美的魔君脸都是发了青,亏得魔君大人活了数千年,才收的唯一的徒弟,居然一点魔性也没有,这叫魔君面上怎么挂得住,魔君当场气得就想毙了他,最后却只行了杖刑,而行刑的正是刚刚死里逃生的小魔们,当然,他们并不会因为那小子的活命之恩而手下留情,杖杖到肉,棒棒见血,好似只要打残了他,自己就会性命无虞。   杀阡陌一步一步走下他的神殿,走到血肉糢糊的受刑者面前,迂尊降贵地蹲下身子,撩起那人早已汗湿的长发,不由感叹,这人不听话,头发倒乖顺得很,又柔软,倒真是好头发,微微抬起那人的下巴,不过十六七的模样,脸色惨白,脸上密布汗珠,长而浓密的睫毛紧紧地缚在眼帘之上,微微颤动,杀阡陌一想到那双此时被盖住的眸子是怎样倔强,就气得想狠狠拔了这两排睫羽,在看到那人薄唇上,被咬出深深的齿痕,血迹顺着唇边流下,整个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是忍下拔睫毛的冲动,淡淡道:“黑子,知道错了不?”   那人闻言,慢慢张开眼睛,眼神清澈,宽博柔和,看着面前的杀阡陌,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缩瑟,继而是垂下眼眸,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牙齿不由地又咬住唇,不想触到伤口,连忙松口,却就是不吱声,杀阡陌的脸立刻黑了半边,七杀殿的一干魔众脸也黑了半边,这人,是不想活了?但愿魔君大人师徒斗气不要迁怒我等小人物。   杀阡陌深觉自己作为魔君,涵养又更进一步了,居然没有当场一掌劈过去,反而开始谆谆善诱:“黑子,这种时候,一般人就是用哄的,也会乖乖说,师父,弟子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来,学一遍听听!”   看到自家魔君如此不要脸,魔众们的脸全黑了。   “......师父......”那人哑着嗓子迟疑地开口,一声师傅喊得杀阡陌煞是受用,心想这小子终于开窃了,不容易啊,立刻笑容满面地盯着他看,看着他睫毛颤了又颤,最后却听见,“弟子,怎可为了活命就欺骗师父!”掷地三尺,落地有声,砸得杀阡陌石化当场,一干魔众暗地里佩服自个的魔君,居然教出个情义双全的实诚弟子。   杵在黑子后头的小魔暗地里挪了挪脚,以防魔君发飙剁这小子时殃及池鱼。   “滚!”魔君当然没剁了他几千年来唯一的徒弟,一声怒吼,地动山摇,魔众们立刻如释重负,四处避遁,一个有了年头的魔同情着自家魔君的遭遇,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跟旁边的魔说道:“少尊被咱们魔君抱回来时才是个未开眼的小娃娃,这四年来见风长,长得倒是极快,我怎的觉得越长越像从前长留山的长留上仙白子画呢?”话音刚落,人已经化作飞灰,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旁边的魔暗地里念了声佛,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废话,白子画仙姿能有几个,见者难忘,少尊越长越大,无论是形还是神,都是越来越像那白子画,只要是个魔,都有眼睛看见,却从未有人胆敢提起,这只呆鹅,枉送性命,不提了不提了,赶快去喝壶酒压压惊!   “师父……您若没有消气……弟子……弟子还能再挨几下的……”那位黑子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眼中噙着些许委屈,但看师父已经气得头上冒烟,面目狰狞,委实觉得自己过份了些,虽然他实在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一定要他杀了那些无辜的小魔,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而后背也实在疼得厉害,可是,师命大过天,惹师父生气就是大不敬,只要师父能消气,咬着牙关再挨几下也不为过。   如此乖顺,却又坚定非常,白子画,原来你打小就是这么个性子,好,很好!杀阡陌怒到举起一只手就要一掌拍过去,中途掌风突变,打死他,打死他怎么把他教坏,怎么让他黑化,怎么让他亲手为祸他一直守护的仙界凡间,杀阡陌冷哼一声,手掌停在半空,祭出卜元鼎:“哼,你就呆在里头好好思过!哪天想明白了,哪天再放你出来!”卜元鼎在空中白光一闪,那黑子已经被吸入鼎中,杀阡陌将鼎定在空中,左手一伸,花千骨那被竹染用性命换来的一魄已在手中,那一魄外围绕着一圈强大的仙气,触手过去,温润柔和,而那一魄在这泽仙气的蕴养之下,日渐稳定,相信再过不久,那一魄就可以滋生出一魂,可以轮回了。思绪不由又回到四年前,他抢回了小不点那仅余的一魄,可刚恢复的身体就算拼尽全部力量也只能保住那一魄不灭,却再无力量滋养,这世上有此能力者,他只想到了白子画,由七杀殿放出消息,白子画很快赶来,要带走小不点的那一魄,双方僵持,白子画最终将自己强大的神识抽离身体,化作一片仙泽守护滋养小不点,可小不点不死不灭的诅咒却保住白子画肉身不灭,只是没了神识的肉身瞬间变回婴孩,杀阡陌当时拎着比小不点还小的白子画,砸也不是,扔也不是,抱又恶心,当下有指着那泽围在小不点周遭仙气破口大骂的冲动,就这样甩手陪他的爱徒去了,留下这肉身干嘛?给他当下酒菜?可那婴孩裹在衣服里,被杀阡陌拎着晃当了几圈,倒是不哭不闹,乖得很,再看模样,咳,虽然杀阡陌很不喜欢白子画,却从来都承认他是整个天下唯一可以和他媲美的人,那小时候的模样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又想到小不点为了他要死要活的,不然,就先养着呗!当然,他是死也不会承认小小的白子画突然捉过他的手指吸到嘴巴里,一脸萌化的样子使他瞬间心软,反正,小小柔柔的白子画比那个冷傲孤高的白子画可爱多了!杀阡陌用手指头戳戳白子画软软的包子脸,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魔君大人,你就可了劲的虐画画吧,呗心疼哦   ☆、第 2 章   卜元鼎若无人施法,内里空空无物,漆黑一片,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密封的鼎,白子画掉到鼎内,伸手不见五指,在这里,没有其他干扰,精神倒更是集中,后背也疼得更是厉害,这是第几次受罚?自从自己慢慢长大,渐渐有了神思,师父的脾气也渐长,令人无所适从,现在倒好了,被扔进这鼎里思过,反倒令人心安了。白子画长长舒了口气,无意中又牵动了伤口,眉头痛得弯了弯,这次的伤不知道多久会好,师父的气多久才会消,肚子饿了,好困,白子画拧着眉,慢慢的在黑暗中紧紧蜷起身子。   杀阡陌好不容易看在小不点花千骨的魄被白子画的仙气养得不错的份上,平心静气地想到了被自己责罚后还没有医治的徒弟,伸手一挥,卜元鼎内的景象立刻浮现在半空中,却见他那孽徒眉头因疼痛微拧,神态却是容和,不见半分怨怒,此时正蜷着身子睡得正熟,倒真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杀阡陌静静地看着那张睡颜,他以前一直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白子画那样压抑禁制的性格,凡事一板一眼,冷淡孤傲,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现在看来,呵呵,这种性格居然也能天生,若不是养了他四年,一向洒脱随性,任性妄为的魔尊杀阡陌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世上居然能自然生成一个这般隐忍沉默的性格,所以说,有些人天生是仙,而有些人天生会是魔一样。   记得四年前初带他回七杀殿,杀阡陌就想彻底的改造他,想起以前白子画在绝情殿的冷清,他就令群魔在他面前乱舞,想法设法逗弄小小白子画,一定要把他养成一个活泼的性格,可惜,人定胜天,魔却不能,那段时间,七杀殿里热闹非常,闹得人人都筋疲力尽,管他的魔众如何卖弄扮丑,小小白子画只是眨着他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看,最大的表情也不过是眯着眼睛咧唇笑出声来,久之就毫无兴趣,连个表情也不舍得赏,倒是非常喜欢顺着杀阡陌宽大的袍袖爬到他的臂弯里,蜷成一蜷,啃着指头呼呼大睡,可惜,一向随性的魔君大人,偏偏对着这么个漂亮柔软的小东西狠不下心来,对着一干魔众吼了一嗓子:“这么多个人,连个孩子都不会哄!养你们何用!”一干魔众抖,若不是知道这是个男孩,他们很是怀疑是不是那位仙逝的妖神大人投成个小婴孩被魔君大人带回来养着了,不然魔君怎会有那般闲情养孩子,还是那般疼爱地养孩子。   后来,白子画长得倒是极快,一年工夫,已经是三四岁模样,柔柔的头发被梳成总角,模样在杀阡陌眼中依旧顺眼得很,他突发奇想,不如收他为徒,不论将来白子画是否能恢复神识,他总是占了大便宜的,一想到做白子画的师父,杀阡陌已经兴奋地在床上滚了两滚,半夜三更突然拎起睡在身边的白子画,大手一挥,号令群魔,他魔君杀阡陌第一次收徒,当然要隆重其事。   布置得华贵富丽的七杀殿,数千魔众济济一堂,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在魔君面前三跪九叩,软软地喊了声“师父!”他们的魔君大人笑得那个满足啊,令一干魔众抖了三抖,有徒万事足啊。只有他们的大护法单春秋敢在这个时候捋一捋魔君大人的虎须:“圣君,您的弟子在七杀殿该有个称呼吧?”   “白……”杀阡陌一个字刚脱口,就想起外头长留仙山连同其他仙山把外头翻了个底朝天,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叫白子画的人,这个名字,哪里还能叫得,杀阡陌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笑得格外明媚,好吧,是奸邪:“就叫黑子吧!”   一干魔众脸黑了一片,仍山呼:“恭贺圣君喜得高徒!”   杀阡陌看着面前跪着的小小人儿,那个满意啊,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好像已经被这个小东西占得满满的,当即蹲下来,摸摸小子画的头:“黑子,以后你就是本君的弟子了,记得要听师父的话,师父给你糖吃!”   “是,师父!”小子画弯着眼睛笑了一笑,漂亮!   其实教白子画不是很难,他天资聪颖,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只不过,白子画的神识仙气全部用来滋养花千骨,所留下的肉身倒成了一具真正的凡胎,虽然长得快,剑术也学得很好,可惜,魔力内劲却一点也凝聚不起来,杀阡陌只要一想到这点,就愁死个人啊,他的徒弟,没一点魔性不说,出去打架再打不过人岂不是丢脸丢大了,可一想原因,也只能无奈地紧逼着他不停修炼,一晃眼四年过去了,白子画越长越大,渐渐长成了原来的模样,杀阡陌一想到原来柔柔小小的子画就此消失,慢慢长成那个讨人厌的长留上仙的模样,就感觉自己辛苦种的菜被猪给拱了,好吧,这猪还是长得非常出尘绝色的猪,害得杀阡陌内心矛盾得很,爱不得,恨不得,当然,小子画越长大也越不听话,今年年初,为了怕他在打架上吃亏,杀阡陌准备培养他一点魔族的狠劲,先是拿活生生的小花魔小草魔给他练手,他倒好,悄悄的养了起来,几天不见,自个倒差点让这些个小魔给吞了,堂堂长留上仙让小魔们吞了,哦,不,堂堂魔君的弟子让小魔们给吞了,说出去丢不丢人,那是杀阡陌气得第一次罚他,当着所有魔众鞭了十鞭,扔进黑牢思过,魔之所以成魔,内心阴暗,势利凌人自然是少不了的,看堂堂魔君大人自小黑子日渐长大就日渐嫌弃,而小黑子居然还是个怎么炼也炼不成魔的凡胎,所以有魔众趁着这次黑子被鞭重伤,魔君还不让治的情况下,以为魔君是玩腻了,任他自生自灭了,就跑到黑牢想肆意□□长得和魔族那些丑八怪完全不同的出尘少年,,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柔弱的黑子却难搞得很,没有魔力和内劲,单凭一套掌法和步伐就和他斗了半天,那魔众本打算吃活蹦乱跳,欲推还迎,嘶喊哭泣的黑子,不想把人弄个半死不活,可想不到这黑子平时在魔君面前柔柔软软,呆呆萌萌,现在却硬气得很,僵持之下,倒激起那魔众的争胜之心,一记魔力拍向黑子的胸前,将黑子拍成重伤,一下就箍住黑子细白的手腕,用力扯开黑子的衣襟,嘴还没碰到黑子的冰肌玉骨,就已经被魔君大人一个指头拈成肉饼,喂了花魔,那一天,魔众们看见魔君大人亲自抱着重伤的黑子,踏出黑牢,脸上是从未见过的严肃,和隐含的杀气,从那天起,七杀殿再没人敢随便喊黑子这个名字,大家都得尊称魔君大人的弟子“少尊大人”,那一天,杀阡陌耗了不少的内力帮白子画修复身体,修复完之后才想起他的这具肉身不死不灭,受个伤大抵疼一疼,不久就会自动痊愈,暗骂自己关心则乱,但看到他苍白安静的睡颜,却是满足的笑了,他杀阡陌的徒弟,当然只有自己能欺负,别人,一个指头都别想碰。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肉滴,这文没有肉滴,我画仙姿,有肉我都觉得亵渎   ☆、第 3 章   杀阡陌记得将小徒弟从卜元鼎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却发现,带自动修复功能的小徒弟却没有半分自愈的现象,依旧一身的血衣,身体冰凉,额头却烫得惊人,紧闭的唇早已干裂出一道道伤口,眉头微皱,双目半阖,迷迷糊糊地冲着杀阡陌喊:“…师父…”。杀阡陌骇了一骇,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了,不及细想,立刻大把的内力输入白子画体内,却并不见任何好转,反而见他眉拧得更紧,恍惚中,听见他喊疼,半阖的双目隐含泪光,这下好了,小徒弟难得一次的撒娇,那一声痛呼,那一点水雾,一下撞疼魔尊大人暴躁不羁的心,整个人都慌了神,只得半抱着他,焦急地问道:“哪疼?哪疼?疼得厉害吗?怎么回事?不是不死不伤吗?”他堂堂魔尊,杀人不眨眼,哄人还真不拿手,只得大吼一声:“单春秋!”   魔界大管家应声而来,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从魔尊大人手中抱过白子画,爽利地除了衣服上药包扎,再塞进被子里:“圣尊,少尊现在是凡人之躯,气虚体弱,这等外伤,上上药就好了,以后若无内伤,还是少输内力为好,只怕他承受不了,反不利伤势!”是的,他的魔尊大人是个除了美貌和魔力在六界无人能敌,其他生活技能为渣的人,若不是白子画受神的诅咒,不死不灭,就这样的,早被折腾死了吧,问题是,就算被折腾死了,他家魔尊大人应该还会一脸无辜和痛心,大呼小徒弟,你怎可离师父而去,留下我一个人独美六界!   魔尊大人挥挥手,让单春秋退下,他才不喜欢他的大护法一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一边还冲他说教,不就是生个病嘛,别人看得了,他还看不了?想着,又有点心疼的看看他的小徒弟,心里很是不明白怎么这次他的伤没有自愈反而严重了,难道是因为被关在卜元鼎中?杀阡陌摸摸白子画的额头,依旧烫得很,他慢慢倚着白子画身边斜躺,一手运了运气,手心温度陡降,盖在白子画额上,这下,该能降温了吧,却不过半响,白子画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冷,杀阡陌连忙放下覆在白子画额上的手,摸摸他的身体,果然冰得可以,当下袍袖一裹,将白子画整个人裹到胸前,这下该不冷了吧,下巴摩挲白子画的顶发,柔顺温和的触感使他心情大好,又用手揉了两下,生病的小徒弟真惹人疼,动动手,将人裹得更紧,出奇的心安,慢慢地进入梦乡,在梦里,岁月静好。   白子画第二天伤势就已经大好,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并不妨碍他活蹦乱跳了,当然,我们的长留上仙并不是个活蹦乱跳的人,此时正在和自己一头乌发纠缠当中,今早他在师父的怀中醒来,倒是略有些吃惊,自从自己慢慢长大,师父也早就给他另辟了宫室,再不曾像幼年一样睡在一张床上,何况自己还枕着师父的胳膊,脸贴着脸,形态那般亲密,白子画脸红了一红,见师父睡得正熟,悄悄起身,回到自己的宫室,那里早已备了膳食,再后来,他就坐在镜前和自己的头发开始纠缠,在束发束得快失去耐性的时候,终于束起一个歪歪扭扭的发髻,刚要松口气,一道劲风划过,长发泼墨而下,白子画转过头,看在杀阡陌眼中,人美如画,当然,如果忽略掉白子画正在抽搐的眼角的话。   “黑子?恼啦?”杀阡陌走近,揉了揉白子画的头发,笑咪咪地道,“来,师父帮你束!”如此温情脉脉的杀阡陌,却引得白子画满头黑线,他怎么会忘记他的师父大人从小给他折腾出来的发型,灵蛇髻、元宝髻,形态各异,一个比一个奇葩,想到这里,心里隐隐有些抗拒,一双眼微微透露着拒绝的情绪,可是,我们的魔君大人完全把这当成了一种期盼的眼神,心中满足感大起,顺手就握住白子画的手,接过梳子,握住一缕青丝,缠绕指间,心里好像也被什么缠绕,丝丝挠挠,或许,这次,那里会蕴育出不一样的情愫,一种怎么都舍不得放开手的情愫,杀阡陌缓缓帮白子画挽了一个很平常的髻,白子画松了一口气,这点小情绪却没有逃过杀阡陌的眼睛,他宠溺一笑,伸手捏了捏白子画还显稚嫩的脸颊,突然有种时光能一直停留的错觉,如果能一直一直这样,也很好!   “圣君,天魔终于现形了!”七杀殿中,白子画正在精心培育一株夜兰,杀阡陌已经懒得去纠正他的小徒弟这些奇怪的爱好,只是在那株明明凶残无比的夜兰花魔身上下了禁制,让她彻底变成一株普通的兰花,省得一个弄不好,伤了他的笨徒弟,而后就斜倚在榻上,看着白子画认真无比的侧脸,看着他越长大越像以前的模样,心中却再无一丝厌恶的情感,不由感慨,想不到他和白子画当真会有和平共存的时候,只是不知道若有一天,小不点的魂魄养到可以轮回的时候,他的神识回归肉身,忆起现今的一切,心头会是怎样的滋味?杀阡陌正在想入非非,却入单春秋突然闯入禀报的一句话,打断了所有思绪。   杀阡陌正了神色,坐了起来,天魔涤心,上一任魔君,若说杀阡陌是任性妄为,那么,涤心就是凶残暴虐,数百年前,伤于白子画之手,被逐蛮荒,杀阡陌也正是此时力慑群魔,一统魔界,稳坐七杀,而那次小不点带领蛮荒众人逃离蛮荒后,涤心就此销声匿迹,虽说涤心曾被白子画重创,法力必大不如前,但杀阡陌也不敢掉以轻心,可是就算当年妖神大战,自己沉睡,涤心也未曾趁乱而起,所有人都当他和其他蛮荒中人一般,历经大劫,已然大悟,避世而居,可如今,他却刻意现形,是何来意?杀阡陌看向白子画,心中莫名悚然,白子画此刻正育好夜兰,抬头撞上杀阡陌的眼神,弯唇一笑,盈润如玉。   夜,白子画的寝宫外,杀阡陌又一次施法加强了结界,右手一伸,花千骨的魄已在手中,围在那一魄外的仙气依旧强大,强大到令人心安,杀阡陌伸出手指微微碰触那泽仙气,白子画,若你此时还是那个六界中强到没有敌手的长留上仙,我是不是就不用如此忧心?      ☆、第 4 章   白子画沉沉得睡在床上,远远看去,就像一具完美的瓷娃娃,近看却是双目紧闭,眉头拧着,一双手紧紧地捏住身上的薄被,慢慢揪紧,睡得很是不安稳,好似在梦里见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又似被什么紧紧缠住,不让他得从那可怕的梦境中逃脱,梦里,自己手握着剑,一剑又一剑地刺向面前的女孩,一剑又一剑,好似刺在面前人的身上,却剑剑痛在自己的身上,他想停手,可双手却不听使唤,他想尖叫,他的情绪是从未有过的崩溃,泪,如雨下,口中喊出:“小骨……快跑……快跑……”女孩却动也不动,一双眼哀凄的看着他,他挣扎,他骇恐,他却停不了手,突然,一双手稳稳地握住他持剑的手,他感激地转过头去,杀阡陌美艳绝色的脸上带着睨视众生的眼神,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取下他的剑。“师父……”白子画见到来人,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神情,身体渐渐瘫软,倚倒在杀阡陌的怀中,一双手紧紧揪住杀阡陌的袖袍,“师父,救救我……”杀阡陌却扬起唇轻轻一笑,手中剑一扬,半截已从后面没入白子画的胸膛,没有想象的痛疼,白子画不可置信地仰头看向他一直依赖的人,绝望之情在心中盘恒,身体一歪,将自己彻底抛向黑暗之中,突的,他双眼睁开,却是身在寝殿之中,他用力喘着气,好像要将在梦中丧失的呼吸都补回来,是梦,只是做了个噩梦,他动动手指,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依旧一动也不能动,全身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一般僵硬,黑暗中,有什么正慢慢地缠绕他的全身,从脚尖到手指,再到咽喉,他想喊,却被紧紧扼住咽喉,凉滑的触感慢慢伸入他的衣衫,从他的腰际滑到胸膛,黏腻湿润,耳畔突然响起阴冷的调笑,嘶哑靡逦:“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黏腻的感觉从身体慢慢滑到颈上,再到下巴,最后停留在唇上,从轻滑变成了啃噬,一股气慢慢冲入白子画的肺腑,胸膛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头好像被炸开一般的疼痛,“师父……师父……”白子画心中嘶喊,却无法宣诸于口,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另一个生物强行挤入,而自己的灵魂越来越虚弱,突然,耳畔再次响起那阴冷的声音:“该死,杀阡陌,若不是我大意,你的结界怎可轻易伤了我!”而后,白子画感觉心口一阵钝痛,却是那声音冷笑道:“留下个记号,你就再也逃不掉了……哈哈哈……”白子画突然感觉身体的压制全无,一片轻松,连忙翻身坐起,张大嘴大口大口喘气,又一阵干呕,好似要把心肺全都呕出来才好,双目终于恢复了视觉,抬眼看去,偌大的寝殿,笼罩在黑幕之中,静得可怕,白子画抱着双膝,倚在床角,只觉得全身如浸寒冰,身体不由颤栗,再无睡意。   第二天,天魔涤心的行踪又继续成了谜,单春秋等人并不敢大意,各界加布了眼线,杀阡陌并不怕涤心,不过一想到现在他在暗处不知道什么地方窥视,而不是正大光明的挑衅决战,杀阡陌就一阵心烦,暗暗发誓,不将他揪出来枉为魔君。而杀阡陌再见到他小徒弟时,从心烦变成恼怒,却见白子画一张脸苍白没有血色,整个人如丢了三魂七魄,坐在寝室桌前,望着那株夜兰发呆。   “黑子,今天功课做了吗?怎可坐这里偷懒?”杀阡陌难得摆起一张严师的嘴脸,看着白子画恼道。   “师父……”白子画看向杀阡陌,一双眼空洞无神,看得杀阡陌阵阵心惊,“小骨……是谁?”   杀阡陌闻言,微微拧起好看的眉,一步步走近白子画,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看到他唇上一抹黑气,眸色微凛,又顺着那股黑气看向他的颈间,伸手扯开他的衣襟,那如白玉般的心口赫然留着一片殷红的血痕,细看却是两排尖细的牙印,只是入肉三分,已见血迹。好你个涤心,动作居然如此之快,这么快主意就打到我徒弟身上来了!杀阡陌已然完全忘了面前坐着的曾是长留上仙,满满的怒意充盈着整个脑袋,美人一怒,绝色倾城,白子画瞬间有些恍惚,见师父怒不可遏,只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咬了咬唇,拉好衣襟:“师父……弟子只是做了噩梦……不该为梦中之事来烦师父的……”   杀阡陌看着白子画满脸茫然,不由地摸了摸他的头:“知道就好,人说大梦三生,你这一梦还不知道梦的是哪一生,不过都和你现世没有什么关系,这一世,你只要乖乖地做师父的徒弟就行了!”言语之间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却令白子画莫名心安,只觉梦中那孤独寂寥、悲痛无奈的感觉被冲淡了很多,连带昨夜被不知名的生物纠缠的恐慌他也只当成噩梦一场了,弯眼笑了笑,恬淡知足:“好,这一世,我只做师父的乖徒儿就行了!”杀阡陌看着白子画的笑颜,耳边充斥着白子画的这句话,心中有什么被彻底瓦解,或许,这是放荡不羁的杀阡陌第一次想要真正拥有什么,不论是琉夏还是小不点,虽然都是他真心疼爱的妹妹,但她们最爱最依赖的人却不是自己,第一次,有个人全心全意地依赖着自己,只当自己是唯一,原来,被人全心依赖是这样的感觉?涤心,我又怎能放任你伤害他!   “受伤了?”远在蓬莱岛,以往四季如画的仙境却已呈枯败之象,蓬莱议事大殿中,掌门之位上正倚坐着一位白面长眸的青年,此时正拼命地催动内力压制体内被杀阡陌突设的结界所伤而翻涌的血气,殿的两旁,分别立着蓬莱的列位长老和有资历的弟子,却个个面如木塑,目光呆滞,全无神气,竟如同雕偶一般,而最前面的一位,是个眉目潋滟的少年,此时正一脸调笑地看着运功疗伤的青年,“白子画的滋味如何?涤心魔君?”   那白面长眸的青年正是天魔涤心,闻言,睁开狭长的双目,目露阴狠:“他迟早是我的!到时候,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尊上从未依赖过任何人,呃……这样写会不会显得太弱?   ☆、第 5 章   涤心一直都认为,仙魔人三界中,只要长着心肝的,没有一个人的心里是没有阴暗面的,贪嗔痴、怨妒毒,管他是清高自诩的仙,还是温良自诩的人,嗯,当然,还有全是阴暗面的魔,他曾经利用这些人的心魔,差点就统治了三界,差点,就是那个差点,让他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恨坐而起,这三界之中,居然还有一个白子画,一个表面看来大公无私、孤冷清高、心怀天下的上仙,以他对这类人的了解,他的内心必然存在被压制的私心、猥琐的欲望和对道貌岸然的维护,这样的人,往往背地里做的事,定是不堪到无法宣诸于世的,就像其他的仙人一样,于是涤心带着轻视和不屑接近白子画,那个表面看来纤尘不染的长留上仙,探进他的内心,却发现这世上真的有如此表里如一的人,一个完全出自本心守护三界,无欲无求的人,不,或者说,那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人,涤心永远都记得他踉踉跄跄逃出白子画的内心,却发现白子画正一脸淡漠地看着他,那强大得掌控一切的神色是他所熟悉的,也是他所痛恨的,每每忆起,都会想起在蛮荒时,竹染嘲讽他不自量力,白子画连自己都没输过,何况是别人!是的,那一次,他的手足被白子画重创,胸口也被拍了三掌,然后,堂堂魔尊就被抛进了蛮荒,受尽折磨,直到那个有着绝情池水伤疤的长留弟子带他们逃出了蛮荒,那时候,他恨白子画,却不敢轻易找他报仇,直到妖神大战,白子画疯癫失踪,没想到,他居然会在七杀殿,而且法力全无,变成肉体凡胎,居然,还有了心魔!涤心很想仰天大笑,有了心魔的凡胎,还能逃出他涤心的手心?这是这次潜回魔界额外的收获,而且他现在还有…   “你会帮我的!”涤心眯起双眼,看向那个潋滟少年。   “当然!”那少年面容精致到雌雄难辨,“白子画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身体我很喜欢,姐姐也很喜欢!这样真是两全其美!”少年笑得很得意,就像个孩子一般。   七杀殿里,戒备比以往加强了许多,白子画的宫室内,独辟了一处花房,里头奇花异草、林林总总,生长的势头都不错,大有比拼的意思,一个比一个开得艳丽,夜兰是最近被移过来的,这天刚醒,就发现自己被加了禁止,而眼前有个着白衣的凡胎正背对着她伏案而作,夜兰是只修炼了近千年的花魔,想不到这次历劫,身体困乏地在路边睡出了原型,居然会被这个凡胎捡回去,养在土里成了温室里的家花,这对于千年花魔简直是奇耻大辱,夜兰很是暴躁,拼着内伤也要挣脱禁制,她绝对不要像周边那些小花草魔,一个个敛着魔性,垂头耷脑,夹着尾巴心甘情愿地做株被人饲养的家宠,太丢她们魔族的脸了。夜兰终于呕着一口老血逃脱禁制,誓要把这个带给她奇耻大辱的凡胎给生吞了,怒意和恨意使她完全看不到周边无数同情的眼神,她张牙舞爪地接近那个背影,一只利爪就要插入他的心窝,却不想那人突然回头,一扬眉一抬眼,半启朱唇,温和如玉,就像一碗琼浆突然浇到夜兰的花根上,令她四肢开始酥麻,好…好看!而那个好看的凡胎此时正扬着手中的宣纸,指着上面刚画的一株夜兰对她说:“像你吗?”   夜兰顿住了,接过宣纸,看着上头一笔一划勾勒出的夜兰真身,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株黑黑团团的草像她这位尊贵孤高的兰花?这位绝色的仙子,你是耍我吗?   “哦,还有,我师父是杀阡陌!”对面的人弯了弯双眼,含笑道。   夜兰咽了咽口水,突然有种将这花房里的魔花全拔光的冲动,这群没义气的魔,这样的情况居然不提个醒,看她呕着老血找整个魔界最不能惹的人拼命,很好玩吗?   “像!必须像!”夜兰收起张牙舞爪和垂涎三尺的模样,低眉垂目,乖顺地像个淑女,含羞带怯,“少尊垂怜,为小女子作画,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不知此画可否赐予小女子,让小女子可以日日瞻仰!”   白子画看着画风突变的夜兰,垂眼扫了扫后头的花盆,突然茫然的一抚额:“阿,你是那株夜兰,我还以为是猪笼草呢!”   夜兰不远处的土里,突然钻出一个矮矮圆圆的小个子,一笑,一张圆脸上印着两个酒窝,完全不理会夜兰正在抽搐的嘴角,上前就抢过夜兰手中的画,对白子画福了福身子:“珠珠多谢少尊!”说完欣喜地揣了画,一溜烟又钻回土里。   夜兰看着自己空空的爪子,干笑两声,退了两步:“那个,少尊没什么事,夜兰先回了!”说着,空中刮起一阵轻风,夜兰已一溜烟的钻回花盆。   白子画单手托着腮,弯膝蹲在再次变回风姿绰约的夜兰花面前,手指戳戳一片紫色的叶子,叶子在手下颤了一颤,白子画再次感慨一下,师父的名字真好用。   大殿上,魔君大人穷极无聊,观微着他的小徒弟,看到他的蠢徒弟将夜兰当猪草,气得从来自诩美貌高贵的夜兰黑了半边脸,还不得不服服贴贴时,乐不可支,差点就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脑子里开始想着原来的白子画是个什么样子?孤高清冷?高风亮洁?狂妄自负?杀阡陌突然觉得白子画留下根深蒂固的印象早已经崩盘,上千年的针锋相对,又怎及四年的朝夕相伴。   “圣君,属下已发现天魔所在,请圣君示下!”单春秋此时入内,看到杀阡陌正观微着白子画而满脸笑意时,不由微凛了凛目,随即敛下情绪,恭敬道。   杀阡陌收了观微法术,袍袖一挥,斜倚在座上,单手支颐,一双美目摄人心魄:“在哪?”   “蓬莱!”   我们的魔君大人对付敌人从来只有一招,那就是找上门,直接挑了他。涤心做魔君的时候,杀阡陌就不喜他阴险卑劣、藏头缩尾,故宁可囤了一个小山头做了一个散魔,独自修炼,不论是法力也好,还是容颜也罢,都被他的心无旁骛修炼得惊艳绝伦,渐渐六界能敌者屈指可数,时逢魔界大乱,才被单春秋说服一统魔界,如今涤心不怀好意直奔七杀和白子画而来,他杀阡陌不直接废了涤心,又怎对得起他魔界至尊的名头。所以,杀阡陌一知道涤心所在,就带着一支魔兵浩浩荡荡杀向蓬莱。 作者有话要说:  边看花千骨边更文,本来还想拖一拖,亲亲催文就是我的动力,爬过来更文?不过,这剧拖得是有多慢啊,我要?妖神出世阿!! —————————————————————————————————————————————— 魔尊搞得掂天魔吗?那个天魔身边的少年是谁?哈哈哈,亲们猜得出来不?   ☆、第 6 章   杀阡陌刚一落到蓬莱岛上,就感到四周死一片的宁静,依旧繁花似锦的蓬莱,却感受不到一丝生的气息,好像触手一碰,所有美好的景象就会龟裂,化为劫灰。   杀阡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双手一挥:“搜!”偌大的蓬莱,怎会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涤心既然藏匿于此,是不是蓬莱已经遭遇不幸,杀阡陌徒步上前,袍袖所过之处,繁花落尽,杀阡陌伸手拈起一朵落花,艳红如血,突然片片散开,湮灭在空气之中。“幻境!”杀阡陌凛目,伸手一挥,劲力冲向上空,却如投虚空,瞬间消散,原来整个蓬莱岛上空已然布满结界,将蓬莱如鸟笼般罩起,好一个请君入瓮!可他刚入蓬莱时,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结界的存在,看来,这么多年不见,涤心的法力是精进不少了。   “圣君!蓬莱已被封死,看来天魔是想困死我们!”单春秋尝试用法力打破结界,但是枉然,魔兵们也从四处而回:“回禀圣君,蓬莱之上,空无一人!”   杀阡陌冷笑,空无一人!可惜,涤心再精进的法力,也改不了他藏头缩尾的毛病,结界?哼,涤心是打算用这个玩意困住自己?不对,是调虎离山!杀阡陌一想到还留在七杀的小徒弟,全身血液就如同凝结一般:“涤心,你这个鼠辈!”杀阡陌愤恨地运气全身的功力,冲向空中的结界,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出蓬莱,回到黑子身边。   蓬莱上空的结界架不住杀阡陌的魔功,不出一刻功夫,已经开始层层崩裂,杀阡陌见结界有了裂缝,再次将功力往上全速推去,“轰!”蓬莱上空出现了一个大的墟洞,顿时风起云涌,蓬莱的一切花草山石都齐齐飞向那个墟洞。   “哼,雕虫小技!”杀阡陌双手用力向两侧打开,墟洞已被打破,四处散开,消逝不见,空中,顿时清明一片,而整个蓬莱,却已是花木凋零,枯败残像,而地上,横七竖八地仰躺着很多蓬莱弟子的尸首,这才是蓬莱现在真正的模样,蓬莱自从霓氏一脉没落,已然式微,现在居然还被灭了门,该叹因果循环吗?   “杀阡陌!”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满怀怒意的断喝。   杀阡陌皱了皱眉,是摩严!   当摩严带着一干人落于已成废墟的蓬莱岛上,各个都对着杀阡陌怒目而视,拔剑相向:“杀阡陌,蓬莱与你何怨,你居然灭门!”摩严一脸肃杀,咬牙道。   杀阡陌一一扫过众仙派,一扬眉,冷笑道:“看来众仙派是倾巢而出、有备而来了,如果我说,蓬莱不是我灭的,你们也是不会信了!”   “杀阡陌,自从妖神大战后,你夺走千骨一魄,带领七杀避世而居,为何又在今日对蓬莱痛下杀手!”笙箫默站在摩严身侧,沉声问道。   “笙箫默,你们今天又为何而来?”杀阡陌掩唇一笑,妩媚众生,“这么巧赶过来为蓬莱收尸?还是怕天魔涤心的戏唱不起来,赶来做戏子?”   天魔涤心?众派已然一片哗然,摩严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想起今日突然收到七杀攻打蓬莱的讯息,又忆起四年来一直找不到子画的踪迹,这天下,除了七杀,还有谁能隐匿一个人的消息不让众仙派发现,可从那以后,七杀也一直避世而居,摩严欲入无门,如今一有七杀出世的消息,也顾不得真假,就率领众派急忙赶来,却看见杀阡陌屠戳蓬莱满门,摩严一向嫉恶如仇,眼中正邪分明,当下已怒火中烧:“无论天魔还是你杀阡陌,都是魔道妖孽,一丘之貉,今日,我先拿了你,再擒天魔!”说着,已挥掌向前,直奔杀阡陌而来。   “我不与你等动干戈,是不想与你等浪费时间,你还当我怕了你!”杀阡陌一向最看不惯摩严,永远老气横秋,苦大愁深,好像全天下都欠了他的,可又不知道七杀那边现在什么情况,虽然他在白子画身上已布了结界,一有异动他就会有所感应,而且他身边也有魔兵守护,可是那涤心阴险狡诈,且现今实力不明,他怎会不忧心,当下也不想再费唇舌,面容一萧,右手微扬,绯夜剑出手:“单春秋,随本君带着魔兵杀出去!”   蓬莱的远处,那个潋艳少年正立于布满重重结界的耸云塔里,观微着血沫横飞的战场,满脸的惬意和享受,涤心,我已助你于此,你呢?何时把白子画给我带回来?   七杀殿里,同样是从未有过的血腥杀戳,涤心正享受着数百年来被压制的暴虐所带来的快感,看着魔兵一个个在他的手中精气耗尽、面露恐惧,渐渐灰飞烟灭,他就越来越兴奋,而他因为所吸收的魔族精气,越来越强大,心口的闷疼也似乎好了很多,一想到很快就可以报当年重创之仇,他就觉得心潮翻涌,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涤心啮着利齿,扭伸着脖颈,仰天大笑,一路杀入白子画的宫室,那里,白子画一袭白衣,玉冠束发,安静地横剑站着。   涤心看到白子画的神色一如往常,宁静淡漠,胸口又开始疼得抽搐,一想到当年被他所伤,现在手脚还有些不灵便,胸口的伤还会时不时发作,若不是当年逃出蛮荒,他就潜心修练,法力恢复得七七八八,如今他又怎能趁杀阡陌去蓬莱的时候独自来袭七杀,现在,心愿终于得偿,也不枉他隐忍这么多年!   涤心慢慢逼近白子画,一步一杀,拦在白子画面前的魔兵一个接一个消逝,白子画脸色苍白,却目光坚定,涤心终于走近白子画,直视着他的眼睛,品尝着即将掳获战利品的兴奋,虽然还没有收获到来自战利品的恐惧,不过,那是迟早的事情,想到白子画当真有一天会在自己的手中哭泣求饶,任他□□,他就不由舔了舔唇:“白子画,杀阡陌远在蓬莱,而七杀殿已经被我杀光了,你以为还会再有人来救你吗?”   白子画举剑便刺,剑气如虹:“对付你,何须别人来救!”一剑便直刺天魔眉心,涤心冷笑,只微凛了凛目,那把剑就顿在空中无力转圜,他看着白子画双手握剑,努力想掌控剑势,却是徒劳,心下大悦,白子画也有如此弱小的一天,当下兴起了猫捉老鼠的念头,眉一抬,劲气迸发,白了画的剑已经脱手而出,掉在地上,而他的双手虎口,已被震得血肉模糊,微微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发现电视剧版的南弦月是七杀以前的魔君,我设定的涤心居然狗血的雷同了——!!!还有,必须吐槽本周的花千骨,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看妖神压倒尊上,你给我看皇帝和轻水谈恋爱干嘛,哭 —————————————————————————————————————————— 亲亲们是希望小子画落入涤心之手被扑倒呢?还是不希望呢?其实我是有点希望啦……掩面   ☆、第 7 章   涤心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双目早已赤红,一伸手,白子画已被一股强大的劲力拉了出去,一只手紧紧扼住了他的脖子。   白子画突然笑了:“天魔大人,您弄疼人家了!”媚眼如丝,笑语晏晏,白子画一双手已攀上涤心的袖子,婉声道,“大人想要什么说就是了,何必劳您亲自动手,您看啊,您掐着人家的脖子,一个不小心在这细皮嫩肉上摁出个青紫,您不心疼,我倒是心疼着呢!这是多俊的一具皮囊啊!”正说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从天魔脚边慢慢缠上他的衣衫,直至身体的每一寸皮肤。   “可恶!”涤心看到白子画眉梢间从未有过的媚态后,恨恨地扯开他的衣襟,如玉的胸膛肌肤,光洁细腻,哪有半点伤痕。涤心愤恨地用力扼住面前的人,“说,你是谁?白子画在哪?”   白子画皱着眉,用沾着鲜血的手指指颈间,喉间咕噜两声,愣是没蹦出一个完整的字符。废话,谁能在脖子被人掐得快断气的时候还能蹦出一两句话出来啊。   涤心稍微松开手,冰冷的目光在白子画身上打转,而后微一闭眼,感受着这殿中白子画的气息,明明如此浓烈,可殿中只有面前的假白子画和自己,而空无一人,白子画会藏在哪里?   白子画颈间压力略小,立刻咳出了声,勉强止住声,突然双目瞪大,看着涤心身心:“白子画在那!”   涤心回头,果然看见白子画白衣飘飘,立在身后,立刻松开面前的假白子画,调转枪头,一掌拍向身后的白子画,那白子画被掌风扫过,立刻化为一楼青烟,消逝无影。   “天魔大人,快看,白子画在那!”白子画的声音有如魔魅,飘飘忽忽,“看,这里也有!还有那!”偌大的殿中,白子画多到已经可以塞满这里的边边角角,或坐或立,俱皆风姿绰越,而原本被天魔捉住的白子画,早已没于这些白子画当中,难以辨别。   “想不到我涤心居然没落到被一个小小花魔耍弄的下场!”涤心神情慢慢变回阴冷,一双细长的眼满含冷笑,“小花魔,你当真以为那点迷香就能迷惑住本尊,你又可知耍弄本尊的下场!”   殿中此时鸦雀无声,那么多个白子画,却连一丝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涤心慢慢伸出双手如爪,只见爪中殷红,瞬间,殿中已是血红一片,待殿中恢复清明,只剩一个紫色的身影无力的趴伏在地,抬起头来,姿容艳丽,一双媚眼如丝,却目露阴狠之色,口中呕出几口老血,不是夜兰是谁,此时正腹诽她那夭寿的魔君大人,拖到现在还不回来,天魔何等角色,她虽是一朵修行近千年高贵艳丽的夜兰,又哪及得上天魔残虐暴力的法力,若魔君再不回来,别说是她夜兰了,就是少尊怕也是藏不了多久了。   “原来是朵夜兰花!”涤心慢慢踱到夜兰身前,一脚用力踏上夜兰的修长嫩白的手,“啊!”夜兰一阵鬼嚎,嚎得涤心眉头一顿抽搐,“刚刚还以为你勇气可嘉,应该会是个有节气的妖魔,如今本尊不过不小心踏了你一脚,至于嚎得这般撕手裂肺吗?”勇气可嘉个屁,若不是她的魔君大人在所有被黑子少尊捡到的花花草草上施了法力,少尊亡,她们亡,而且少尊也确实长得招她们喜欢,不然她才懒得出来周旋,现在好了,落在天魔涤心手上,不死也难了!想她夜兰修炼有灵,采阳补阴,吸取精气,滥杀无辜,也算是坏事做尽,最后却落到个舍己为人的下场,说起来真丢魔的脸。   “我疼,心疼,心疼我好不容易修出来的人身,这修长的手指,这曼妙的身姿,这白皙的肌肤,被你这么踩一踩,就如珍珠蒙尘,势必还要修一修,你说我怎能不嚎!”夜兰坐起来,吐气如兰,翻着白眼心疼地揉着自己的爪子。   涤心不怒反笑,数百年不入世,杀阡陌倒是把魔族带成了一个有气节的种族,真正是个人才。这般想着,一脚已再次将夜兰踹翻在地,一手按向夜兰的头,夜兰这次却是嘴硬不起来了,她只觉自己的魂魄被一股力量死死地扼制住,片刻就有如火炽,这次,她真真正正地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声。   “本尊在想,是不是时间太长了,你们都忘了本尊为何叫涤心了!说!白子画在哪!”涤心厉声道。   而藏在角落的猪笼草在夜兰凄厉的嚎叫声中颤了一颤,藏在其中的珠珠捂住白子画的眼睛:“少尊,别怕!”   白子画皱着眉拉下珠珠的手,一脸怜悯地看着在被涤心折磨地满地翻滚的夜兰:“白子画是谁啊?夜兰居然宁死也不肯说出他的下落!”   珠珠无言地看着一脸虑色的少尊大人,又看着在涤魂术下痛苦挣扎的夜兰,前一刻还觉得她是那般的悲壮惨烈,后一刻只想翻个白眼,为自家呆萌的少主替可怜的夜兰道声不值。   这声不值当然没有道完,夜兰已经把她们给供了出来,涤心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那株颤巍巍的猪笼草,就见一个矮矮圆圆的小花魔抖抖地从土里爬出来,将身后拉着的人往前推了推,正是一脸无辜的白子画。   白子画和涤心在那大眼瞪小眼,珠珠依旧抖抖地扶起眼泪鼻涕横流、早失高贵架子的夜兰,嗫嚅道:“早知道你要供他出来,此前又何必吃那些苦头,既然吃了那些苦头,又何必还要把他供出来!”   夜兰这是没有力气,有力气早就一把掐死面前这株胆小的破草,不,是掐死一殿的花花草草,生死关头,都是以她夜兰法力修为最高由,一脚把她踹出来和天魔拼命,自己都躲着保命,现在还跑出来说风凉话,有本事,自己来尝尝灵魂被火炽冰冻,被拉伸被搓扁,被百般蹂\躏,一心只想求死的痛苦。当然,下一刻,夜兰和珠珠都有种想掐死白子画的冲动,因白子画从怀里掏出了卜元鼎,嗖的一声,涤心就进了卜元鼎。夜兰忍着掐死白子画的冲动,脸部扭曲地冲到他的面前:“魔君把卜元鼎留给了你,你居然看我被折磨到欲死也不拿出来,枉你貌美如仙,怎的比我还毒!”   白子画捧着卜元鼎,委屈地扁着嘴:“对不起!我刚听到外面打闹,你就把我和珠珠关了起来,不料变成我的模样......”换言之,他少尊大人压根没明白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就被她藏了起来,是她夜兰自己找罪受,说不定少尊大人还以为她受虐倾向,找个机会让天魔虐她一虐,真正令她打不是,骂不是,欲哭无泪,只能叹因果报应,这少尊大人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她魔族的克星!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现在,居然发现我亲亲的魔尊大人没出场,权当过渡章节了,表问画画智商,从被魔尊大人捡回来养,统共才四年,魔尊对他也算保护过度,情商堪忧也是正常,也表问天魔大人怎么这么容易被凡人子画收入鼎中,自古有句话叫“大意失荆州”,还有个词叫轻敌,所以涤心还没有扑倒画画,先被画画扑了(☆_☆)先轻松轻松,后头开虐罗(^?^) ———————————————————————————————————————————————————————— 放假三天出去玩,到家就更文,我是不是很勤奋阿,本想一次多更几章,可是好困阿,下次不一章章更了,尽量一次写完完   ☆、第 8 章   蓬莱之上,已是血雨腥风,仙界众派倾巢而出,杀阡陌尽管法力高强,但双方人数悬殊,双拳难敌四手,一时强攻不出,心中已是焦急万分,又看着自己带的这支魔兵已是强弩之末,当下催动绯夜剑,逆行全身功力,双眼渐呈赤红,魔魅惑人。   “天地同枯!”单春秋没想到杀阡陌居然使出这招损毁修为的禁术来突围,要知道他们突出仙派群围只是时间问题,但魔君居然不管不顾使用禁术,心下明白,这全是为了七杀殿里的那个人,心中大恸,这四年来,杀阡陌照顾白子画的点点滴滴,如利刃刺于心间,他原本以为,杀阡陌只是太寂寞,修行数千年,法力愈强,愈是高处不胜寒,难得生命中出现一个变数,让他排遣寂寞也好,可是,怎么一切好像脱离了原本的轨道?什么时候开始,魔君的心已经慢慢倾斜,以至于到现在,一颗心全在那人身上,以前是琉夏、花千骨,单春秋还能安慰自己,杀阡陌只当她们是妹妹般疼爱,可如今是白子画,杀阡陌究竟当他是什么?徒弟?孩子?还是?什么时候,杀阡陌才能真正看到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自己?   天地同枯,毁天灭地,摧枯拉朽的绝禁力量,令整个蓬莱有如被血气清洗一般,彻底成了一座死岛,耸云岛内的少年只觉岛外结界一层层被冲破,一股劲力直接将他掀翻在地,吐出一口血,眉目微扬,眼中具是好奇兴奋:“七杀殿居然还有如此力量,真有趣!”说着,人已飘忽至塔外,立于塔顶尖之上,冷笑着俯看尸横遍野的蓬莱。   杀阡陌一击必杀记,其实自己亦被反噬,体内重创,拼尽全力压制住体内不受控制的内力,咽回已快冲出喉间的血,厉目杀过被击杀在地的众仙派,突然有丝疲惫,如果,白子画恢复神识,知他今日所为,又会如何呢?以他刻板的性格,必会灭了他以谢天下吧!杀阡陌突然笑着摇摇头,想什么呢?白子画只会永远是他的小徒弟,七杀殿外的世界再和他无关!   众仙派中在此一击中居然没有死绝,各派中皆有法力高强者,如摩严、笙箫默等,却也已受重创,倒地不起,单春秋举起手就欲灭了他们,虽然魔君并非为了灭了仙界而下此重手,不过倒是歪打正着,这真是这次最意外的收获。   “单春秋!”杀阡陌发现单春秋的意图,一挥手截下单春秋,喝道,“够了!我们快回七杀殿!”   “圣君!”单春秋不可置信地看着杀阡陌,怒喊道,“只差这么一点,就一点,只要杀了他们,各仙派则大势已去,魔界自会一统六界,属下不明白!”   杀阡陌闷咳了几声,看着一直在他身边的大护法,何尝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魔界,可惜,他辅佐的始终是个不务正业的魔君,杀阡陌歉疚之心一起,有心回避单春秋的眼神:“我答应过小不点,不会与众仙派为难!”   “真的是为了花千骨?”单春秋的心中恶意已生,理智已随着恶意荡然无存,“既然如此,花千骨的一魄已生一魂,已然可以送去轮回,你为何?还要将她强留在手中?”单春秋突然抓过杀阡陌的手,好像这样,就可以将花千骨的魂魄从他的虚鼎中放出。   杀阡陌心间一颤,小不点的一魄是在月初滋生出一魂的,当时他确实欣喜若狂,想到小不点终于可以回来,可是,在他触到那魂魄外的仙泽,心中却莫名的犹豫,如今却被单春秋一言戳破,小不点,你会不会怪姐姐利用了你?   站在塔尖上的潋滟少年闻言,暗道:“姐姐,原来你一直在杀阡陌的手中,还生出了一魂,果然如此,那倒是天助我也!”   “够了!”杀阡陌恼羞成怒,“单春秋,不管你想说什么,都给我留着回七杀殿说!我没时间陪你在这耗!”说着,召来火凤,正准备一跃而上,单春秋已一掌朝他背后拍来,杀阡陌发现堪堪避过,却还是被掌风震伤,牵动因刚刚使出天地同枯而引起反噬的内伤,当下吐出大口鲜血:“单春秋,你敢犯上!”   “你不愿管七杀的事务,我帮你管;你要一统六界,我就帮你抢神器;你为了花千骨沉睡,我就带着七杀等你回来;你要为花千骨修魄滋魂,我就陪你避世而居。可为什么?为什么?如今,你却爱上了白子画!”单春秋双目已成空洞的乌黑,没有一丝光彩,脸上渐渐滋生出黑纹,一点点爬满他的面部,使整个面部狰狞可怖,“你疼他宠他,如今更为他放弃一统六界,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单春秋双手举向天空,怒吼一声,一记杀招向杀阡陌而来。   “涤魂术!”杀阡陌飞快地运功抵挡住单春秋的杀招,强忍□□内翻滚的血气,一掌接一掌拍向单春秋,速度飞快,而掌风如密织的网罩向单春秋,单春秋不得不运尽全身功力抵挡那如网的掌风,困在其中不能动弹,愤恨地看着杀阡陌。   “原来你早就中了涤心的涤魂术!”杀阡陌一想到涤心,就厌恶痛恨,所幸还没有感应到白子画有任何不妥,使他暂时安心不少。他慢慢走近单春秋,涤心修行的涤魂术太过霸道恶毒,简直可以无孔不入地透过这六界所有生灵的阴暗面,最终达到操纵人心的作用,如今想来,单春秋怕是早就中了他的涤魂术,所以涤心才会那么容易突破七杀殿的结界,找上他的小徒弟,而单春秋才能那么容易就找到涤心所在,将他诱上了这座设了陷阱的蓬莱岛。涤心,真不负阴毒之名!环环设计,一箭三雕,当真厉害得很!   杀阡陌不能不管单春秋,固然他对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才致自己落入涤心的圈套,但诚如他所言,千年的陪伴,怎会没有情谊。杀阡陌看着已发了狂全无意识的单春秋,心下叹了一声,收敛神思,聚气汇神,释放出全身的魔力,迫向单春秋:“破!”一股劲力直接钻入单春秋体内,在他体内游走,聚起他体内乱窜的黑气,拧成一股,慢慢拉出体外。单春秋渐渐安静下来,直至那股黑气被全部引出体外,单春秋已瘫软在地,昏了过去。   杀阡陌见已破了单春秋所中的涤魂术,稍微松了一口气,想加大劲力一举击破那股黑气,却发现体内居然一下使不上力,却是内力耗尽之象,却就在杀阡陌顾着运劲之时,手中控制黑气的内力稍有不稳,那股黑气好像得了可趁之机,居然挣脱杀阡陌的掌控,嗖的一声钻入杀阡陌的心口。   “捉住了!”一直在观微着杀阡陌的潋艳少年一见此幕,立刻兴奋的大笑,“终于捉住了!七杀魔君杀阡陌!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不要嫌弃我更得慢,这真是我更得最快的文了!这不,一写就发上来了,还没来得及回得看语句通不通,有没有错别字呢!么么哒! ————————————————————————————————————————————— 这次彻底被剧版的花千骨结局伤了心,删了我画被压的好多画面,剧情都被删得衔接不上了,我伤心,从今以后,再不看他们台的十点档! ———————————————————————————————————————————— 嗯,我以为这章可以虐画的,没想到画画居然没出现,呃,还当过渡?前面有些梗总要交代下的,涤心自从伤在子画手中,没那么大神通,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进入七杀,涤魂术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控制人,还得看涤心的法力和被控制人的法力谁更强大!杀阡陌重伤之下,中了涤魂术,呃……被控制的魔君大人,谁的灾难来了,亲们,你们懂的……   ☆、第 9 章   “啊!”杀阡陌跪伏在地,心好像被什么紧紧抓住,拧住,吞噬,七杀殿中的朝夕相伴,小徒弟的一颦一笑,好像在慢慢消散,“不!”杀阡陌双手紧捏成拳,指甲划破掌心,最终仰天长啸,黑子,不要离开我!   七杀殿中,白子画正教夜兰对着卜元鼎念濯清咒,加固卜元鼎的封印,以防那个法力高强,在七杀殿大肆杀戮的天魔逃出来,却突然心口一阵绞痛,是师父出事了?杀阡陌在现在的白子画心中,是唯一的天地,是信仰也是依赖,他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天地会突然崩塌,而在这崩塌后的世界,他又该何去何从,没有人教过他,师父也没有!   “少尊!”夜兰不记得那又长又臭的濯清咒下半段怎么念,转过头找那个背书很厉害,终于有点用处的少尊大人,却发现少尊一脸痛苦的按住胸口,往殿外走去,连忙上前拉住,听白子画脸色刷白地看着她:“师父出事了,我要去找他!”   魔君大人会出事?夜兰愕然,怎么可能,这天下能和他匹敌的那个人正乖乖叫着他师父,除此之外,天魔收在卜元鼎中,还有哪个能让他出事?眼看着白子画挣开她往殿外走去,想起杀阡陌临走时傲慢的吩咐她不能让白子画离开七杀半步,哪里敢放白子画出去,紧跟上去就要拦住他,却看到一道黑衣如电般闪过,白子画已被裹进黑影之中。   “少尊!”夜兰徒手生出粗藤,就抽向那道黑影,可粗藤还没触到黑影的边,自己已被一股强大的气弹飞在地,吐出一口血,喃喃道,今天老娘走霉运,尽碰上硬茬。   “你竟敢私放他出殿,可知死罪!”那黑影裹胁着白子画落于殿上,转过身,正是杀阡陌。   夜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原来是魔君大人,魔吓魔,可是要吓死魔的!   “圣君恕罪,少尊是感应到圣君回殿,才出殿相迎!”夜兰跪地禀道。   杀阡陌看向被裹在怀里的白子画,因为杀阡陌的裹挟,两人靠得非常近,四目相对,呼吸相融,白子画的脸微微有些红:“师......师父......”   杀阡陌看着白子画,狂躁的心慢慢静了下来,面部也柔和许多:“她说的是实情吗?”   白子画点点头,微微在杀阡陌怀中挣了挣,却引得杀阡陌揽得更紧,当下不敢乱动,他可没忘记月前那顿杖刑,而且师父现在很奇怪,身上的气息狂乱不安,夜兰当然也感觉到了,立刻低下头不敢吱声,听到杀阡陌那句下去吧由头顶飘下来,才松了口气,一溜烟的跑了。   “师父,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单护法呢?”白子画被裹着动不了,只得用手轻轻拽了拽杀阡陌的衣袖,问道。   刹阡陌煞气一卸,满脸疲惫:“单护法?单春秋?我,不记得了......我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白子画心中一凛,用力挣开,扶杀阡陌坐下,悄悄摸了摸他的脉门,气息强而□□,好像没受什么伤,可那纷乱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在蓬莱,是见到了什么?”白子画半蹲在杀阡陌面前,柔声问道。   “蓬莱?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蓬莱!”杀阡陌用力抓住白子画单薄的双肩,厉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你想做什么?你想离开我吗?”   白子画被捏得生疼,微皱了眉:“师父!”   杀阡陌用力将白子画推倒在地:“你想离开我?好,那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踏不出这七杀殿!”说着,一记掌刀已由掌中飞出,削向白子画的膝间。   “师父!”一声凄厉的痛呼,震颤着杀阡陌被困囚在□□气息中的灵魂,殷红的血,慢慢由白子画的膝间渗出,瞬间染红了腿间的白衫。   “黑子!黑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杀阡陌看着自己不住颤抖的双手,怎么会,出手伤了他!   “少尊!”珠珠听到白子画的痛呼,唰地一下丢了卜元鼎就往外跑来,却见白子画双腿血迹染红了白衫,忙上前一探究竟,竟是双腿的膝盖骨被生生剔去,膝间白骨森森,甚是吓人。   白子画已经痛得意识模糊,感觉有人抱住自己:“师父!”微微睁开眼,见到的是珠珠惊惶失措的脸,那一张一阖的嘴巴还嚷嚷着什么,可是却一个字也听不见,“痛!”   杀阡陌的手仍然抑制不住地发抖,看见一个矮矮圆圆的小花魔从斜角里穿出来,就抱着他的小徒弟,惊惶失措的就冲着他喊,她凭什么碰他的小徒弟,杀阡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伸手,小花魔就被拎到手里,随时都能化为劫灰。   “师父!”白子画被连带着滚落在地,终于得了片刻清醒,“师父!弟子......没事......”白子画撑着身子在冰冷的地上蠕动几步,地上拖出两条殷红的血痕,终于拽住魔君的衣角,“会......长好的......很快......师父,别担心,放了她吧!”白子画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又拉了拉杀阡陌的衣角,一汪泪水含在眼中,杀阡陌被这双眼睛看着,心慢慢静下来,随手把小花魔抛了出去,白子画心一宽,手垂在地,彻底晕了过去。   杀阡陌眼神复杂地静静看着晕倒在地的小徒弟,白皙俊秀的脸上满布痛苦的汗珠,原本总是温暖如盈月的双眼此时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柔和地覆在目上,他还是那么小,没有长到做长留上仙那般伟岸高大的身姿,个头不过才到自己的肩处,整个人是那么脆弱。明明他在自己心中已超越一切,为什么自己会扼制不住心中翻滚的怒意,轻易就伤了他。杀阡陌痛苦地闭上眼,终于弯腰抱起白子画,手颤抖着欲碰触那触目惊心的伤处,最终只把自己的额轻轻贴在他痛得汗湿的额上:“对不起!”   这边魔君大人回殿,闹得不可开交,那边封印了一半的卜元鼎被孤零零地弃在一边,被困在里头的涤心终于逮着机会,耗损修为,钻出了卜元鼎,躲在一边看到白子画被杀阡陌削皮剔骨,权衡实力下,现在自己伤重,不是杀阡陌的对手,冷哼一声,悄悄地溜出七杀殿。   涤心一路飞回蓬莱,已经力不可支,摔倒在地,刚撑着要爬起来,就看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潋滟少年面色淡淡地看着他。   “南无月!”   “白子画呢?你不是说今天会带了他回来的吗?”少年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涤心却觉得心一寒,这妖神半体性子喜怒无常,当时答应和他合作,不过是因为他拥有上古密法,可以帮他修复旧患,且不具实体,对他构不成实际威胁,才放心地加以利用。   “既然你没有带回白子画,而我这具身体也被杀阡陌打坏了,那么,我只好勉为其然,将就着用你和这具身体了!”少年歪了歪头,一半突然掉了下来,可恨的杀阡陌,被涤魂术操控,却在自己去掏他墟鼎找寻花千骨魂魄时,居然突然清醒,打坏了自己这具身体。   “南无月!你敢!”涤心这个敢字刚嘣出半个音,少年的身体突然如烂泥一般滩下,化为灰烬,一股强大的力量已经钻入涤心的身体,风卷云涌,涤心伏地,痛苦挣扎,半柱香后,终于不甘不愿地颓然倒地,再起身时,细长的眉眼染上潋滟之色,唇边勾出一个妖异的笑容:“我会好好发挥你修炼的涤魂术的,涤心,你安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涤心,大boss来了,你安息吧Y(^_^)Y   ☆、第 10 章   白子画被关在寝殿已经六天了,起初,双膝的剔骨之痛,锥心刺骨,疼得他昏昏沉沉,迷糊中好像哭出了声,一直伴在身边的师父握着自己的手颤了一颤,最后逃也一般的离去,后来,双膝间肌骨开始缓慢生长,掀开看看,白骨血肉,如活物般蠕动滋生,瘆人得很,疼痛并没有缓解,反而疼得不似自己的腿,可再疼,也没有人再次听见那个温和柔善的少年喊过一声痛,而只是看他脸色苍白地盯着自己的腿发呆,要不就是看着寝殿门口出神,满殿的花花草草见此情景,也不禁抱着对这个出尘少年的怜惜朝着门口叹上一叹。   六天了,从自己清醒过来的那刻起,就没见过师父了,白子画自嘲得笑笑,自己也许就是个怪物吧,不论受多严重的伤,疼痛虽不会少,但过不久,就会自动痊愈,连道疤都不会留下。对师父而言,自己再怎么博学多识,永远修不出魔身的凡人之躯,始终是个耻辱吧。 没有法力,对师父没有任何帮助,只一味地被保护着,师父怕也是厌倦了,白子画倦在床的角落里,慢慢闭上眼睡去,一滴泪悄无生息地滑入枕巾,隐没不见。   杀阡陌躲在冰室里,压制着体内妄图控制自己的那股力量,好容易平息了体内翻滚捣乱的浊气,抬起手就抹出一面镜墙,那是每日必做的事情,镜墙里小徒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连脸上每个细小的表情他都不曾放过,看着他闭上眼,眼角滑落的泪,杀阡陌只觉心一抽一抽的疼痛,手伸到虚空中,隔着镜墙摸向并不存在的白子画,体内那股浊气又开始造反,妄图钻入他的心脏,脑中不断响起一个声音:“他在等你,你还等什么?去占有他!让他彻底变成你的!”   “涤心!我要杀了你!啊!”杀阡陌随手抹去镜墙,仰头长啸,一掌拍向虚空,“我要杀了你!”   第十天的时候,白子画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因为魔君下了禁令,他依旧被关在寝殿,所幸他一向性子清淡,凡事也不会过于强求,只命人将杀阡陌为他专辟的书室里的藏书都挪到寝殿来,每日在藏书中翻翻拣拣,倒是忙了许多。   白子画正看得出神,突然一大片阴暗笼罩住他,他狐疑地回过头,看见杀阡陌满眼含笑地看着他,眉目上映染着一片桃色,煞是好看,白子画正微微愣神,杀阡陌已大手一挥,腾空抱起发呆的小徒弟,几个箭步,已坐于床上,将白子画搂坐在膝上,一手制住他欲挣扎的双手,一手轻佻地支起小徒弟的下颚:“我好看吗?”   白子画因师父许久未曾有过的亲密举动,白皙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以前坐于师父膝上,还是娃娃的时候,小小的个头,而今自己已经长大,再坐于师父膝上,自己怎么感觉如此羞涩难堪。   杀阡陌见小徒弟居然又开始走神,平常清亮的眸难得染上羞怯的神色,使平日出尘俊秀的颜,更添几分层动人色彩,令人......欲罢不能。   “师......师父!”白子画被杀阡陌突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挣了挣,想跳下来,却被搂得更紧,师父的眼中厉色一闪,使他不由想到前几日的削骨之痛,脸色攸的变得苍白。   杀阡陌看到小徒弟突然略显惧色的脸色,知道自己无意中又吓到了他,想到十天前他所受的痛,心不由酸软,手已覆上那差点毁在自己手上的双膝:“还疼吗?”   “不疼了,已经全长好了,师父不用担心!”白子画见师父负疚的眼心疼地看着自己,立刻扬起笑脸道,“不信,弟子下来走两步给师父看看!”说着,就要跳下来,却被杀阡陌按住:“这几日师父不在,你都在做什么?有没有温习功课?”   白子画抬眼看看远处桌上的书,又看看自己的腿,怎么回答,文课一直有习,武课却因腿伤已经落下不少,那算是温了还是没温呢?   杀阡陌看小徒弟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又开始陷入无边的纠结,噗哧一笑,将小徒弟看着书桌纠结的脸掰回来,低下头就含住那略显苍白的薄唇,细细舔噬,慢慢品尝那肖想已久的甜蜜,辗转反侧,流连忘返,睁开眼时,就看到小徒弟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近在咫尺,睁得圆溜溜的,满怀疑惑的看着他。   “闭上眼!”杀阡陌依依不舍的放开小徒弟可口的唇,一手托住他的后脑勺,教道。看小徒弟乖乖闭上眼,满意地低头吻下,比起第一个吻的温柔和试探,这一个吻明显霸道多了,用舌极具侵略的撬开小徒弟那微合的唇,舌尖划过那温暖的壁腔,勾缠住那不知所措无处安放的小舌,白子画的眼唰的一下就瞪开,心咚咚的跳着,脑袋越来越晕,师父,师父这是在教他闭气功吗?为什么?心像要随时从胸口跳出来,身体好像有点热。   杀阡陌睁开眼,看到眼前依旧瞪得圆圆的大眼睛,和憋得通红的脸,心中不由一乐,不舍地松开小徒弟的口舌,用手抹过小徒弟依旧微张的唇,笑道:“你想憋死自己吗?”   白子画从晕晕乎乎中蓦然清醒,一手拽着师父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好容易才平息下躁动不已的心跳:“师父,刚刚那是在做什么?”   “道歉啊!”杀阡陌大言不惭道,“这是人界的礼仪,一个人做了事,这样就算求得原谅!黑子,师父之前冲动伤了你,你能原谅师父吗?”杀阡陌说完,满意地看着小徒弟被自己烙上印记的唇。   白子画闻言,突然凑上前去,亲了亲杀阡陌的唇,离开后,一脸诚挚地说:“师父......是弟子没用,怎么炼也炼不成魔身,不能为师父分忧,一切都是弟子的错!”   白子画那算不得吻的一吻,已经彻底燃尽了杀阡陌仅余的理智,一个翻身就把小徒弟压到身下,□□染到眼底,轻轻咬住白子画的耳垂:“黑子,师父今天再教你别的!”说着,已轻轻由耳垂舔到脖颈,中途改舔为吻,一路而来,在那白玉无暇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如花盛开般艳丽的印记,只属于他的印记。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剧中被删掉的剧情,我决定自给自足,不吃到画画枉追了几个月的剧(☆_☆)   ☆、第 11 章   “师父......”白子画从未和师父如此亲密过,就算是幼年睡一张床上也没有,耳垂被啃咬,脖颈被吮吸,使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模糊得喊着师父,杀阡陌何时见过白子画如此模样,千年的高高在上,清心寡欲,冰心玉面,苦苦压抑的情感,以天下长留为重,就算为了花千骨,也是礼大于情,那般禁|欲,又怎及现在情意初动,眼中氤氲着水气,由心而发来得动人。   杀阡陌已经全然被情|欲所主宰,只想把而前的人生吞活剥,紧紧融合进自己的血肉,再也不分离。   白子画的衣襟被大力的扯开,肌肤突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引起阵阵颤栗,也替他找回理智,师父的眉目已呈艳红,一双眼中透着他不熟悉的暴|虐|情|欲,一双手已经从他大敞的胸襟中穿入,大力的搓揉那柔滑的肌肤,像剥鸡蛋壳一样剥开他的衣衫,俯下身就咬住胸前的那一点殷红。   “师父!”白子画就算再无知,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对劲,双手不由地推拒着杀阡陌的肩,妄图挣开这快要燃烧自己的压制,杀阡陌感受到小徒弟明显的抵抗,有些不解的抬起头,染尽绯□□|欲的眸中哪里还有半分理智,有的只有不满的火焰,好像不将身下这白壁无暇的人燃烧怠尽誓不罢休。   “师父......”白子画见到这样的眼神,莫名胆寒。   杀阡陌看进小徒弟茫然无措,甚至带着些许求饶的眼神,微微顿下手里的动作,皱着眉试图找回被控制的理智,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如此高洁骄傲的一个人,若日后神识归来,又让他该如何自处,另一个声音立刻跳出来,这么想要他,就毁了他的神识,将他关在身边生生世世啊,“啊!”头痛欲裂,身体内好像有两个灵魂在厮杀,白子画看到杀阡陌突然面露痛苦,捂着头一手捶在床板上。   “师父!”白子画伸手轻触杀阡陌的脸,试图缓解杀阡陌的痛苦,却是徒然,满眼堆起担忧,“我去找魔医来!”说着,已推开杀阡陌,拉起纷乱的衣服,就要往殿处走去,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掼回床上,头撞到床板,引起瞬间的眩晕,待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却是暴怒的师父:“为什么想要离开我!为什么!”怒吼声中,杀阡陌擒住小徒弟的双腕,用魔力捆绑至头顶。   白子画的衣服被再次剥开,不同于刚才的罗衫轻解,而是暴|虐的撕扯,杀阡陌满眼冷酷,一口咬住白子画的脖颈,力道之大,好像能扯下颈上的一块血肉,来惩罚小徒弟的不听话。   白子画咬牙忍住快要脱口而出的痛呼,眼中水气逐渐蒸发,泪无声地由眼角滑落,杀阡陌抬头看见泪痕,心莫名地再次挣扎,而后轻轻吻住白子画的眼角,舔噬那屈辱的泪水,一条白绫紧紧覆上白子画的双眼,黑暗中,白子画无法动弹,身体好似被包裹在一团火焰中,杀阡陌碰触之处,无一处不炙热,自己的身体完全被另一个人主宰,身体的每一寸都掌控在那人手中,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利器贯穿,没有情|欲的快感,只有被暴|虐的痛苦,无法接纳另一个人的身体在被强行进入后,无一处不痛,没有得到缓解的身体被持续贯穿,有如凌迟,比凌迟更痛的是被一向护他的师父所强迫的羞耻,师父,你是要杀了弟子吗?黑暗最终彻底袭向床塌上那已被□□得脆弱不堪的少年,白子画终于彻底陷入昏迷。   那一日后,杀阡陌又失去了踪迹,而白子画则病得昏昏沉沉,整个魔界中,一向最能担事的单春秋大护法也沓无音讯,在天魔大战中幸存下来的魔族因为突然性情大变的魔君大人,更加活得兢兢战战,而自从魔君囚禁了少尊,师徒之间开始滋生看不见的沟壑,魔君大人也再没心思料理魔界事务,魔界渐渐有崩盘之势,甚至有不少魔众开始出逃到人界,在最起码,在众生灵中最脆弱的人界,他们可以去主宰的懦弱的人类,为所欲为,而不必活在魔君的阴影下,仰人鼻息。   现在的六界中,蓬莱一战,仙界式微,再无能力维持六界秩序,魔界大乱,魔族祸乱人界,人界硝烟四起,尸横遍野,灾祸连连,比起当年花千骨化作妖神出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魔涤心,不,已经该称为妖神南无月了,站在长留之巅,绝情殿上,俯看六界,看着生灵荼炭的六界,南无月脸上浮起满意的笑容。   “单春秋,你说要是白子画站在这,看到他守护千年的六界生灵依旧逃不过妖神出世的荼毒,你说他会是什么感觉?痛苦?后悔?悲伤?”   魔界失踪的大总管单春秋正老老实实的呆在妖神身后,满脸忠诚:“白子画大概会生不如死吧!”   “哈哈哈,好一个生不如死!”南无月得意地仰天大笑,“摩严他们怎么样了?”   “依神尊的意思,关押在牢中,每日烈火灼心,生无门,死无门!”单春秋道。   “哈哈哈!单春秋,你不愧打理魔界千年,本尊很满意!”南无月这下心里是真的痛快了,当年他刚成形,还没有力量和仙界抗衡,不得已将妖神之力渡到拥有神之身的花千骨体内,而自己则被困长留,受尽屈辱,最后更受五星曜日之苦,若不是仗着是妖神本体,妖神之力不灭,魂魄不灭,那日被白子画所灭的,又何止那具妖神本体,饶是如此,这么多年,要不停地换身体躲避仙界众派,躲躲藏藏,确实憋屈,他恨的,总要报复回来的,所幸遇到天魔涤心,从而得知白子画的下落,而今有如稚子般的白子画出乎南无月的意料,单春秋对杀阡陌的执念也出乎南无月的意料,他作为妖神,睡睡醒醒,活了又何止上万年,从来睨视众生,凌驾万物之上,喜欢杀戮战争,生灵荼炭,却从不生执念,一切都是是随心的残忍破坏,是的,他见不得这世上任何一件美好的东西,不论是情,还是礼,他都要毁得干干净净。   “仙界和人界已毁得差不多了,单春秋,我们去魔界吧!”南无月仿佛没看见单春秋眼中一闪而过的变化,这些日子,南无月曾数次试图通过涤魂术的联系,打开魔君所设的结界,观微到杀阡陌和白子画的动向,不过可惜,即便杀阡陌身中涤魂术,却依旧强悍霸道地一次次阻挡了他的观微,杀阡陌的法力强大到如此地步,成功地引起南无月的兴趣,那脆弱不堪的仙人两界已经握在他的手中,也使他渐渐地索然无味,现在,只有征服真正的强者,才能让他满足,“我该去接姐姐回到长留了,也该让白子画最后见见他一心守护的六界,至于杀阡陌,本尊会将他好好地放到你的手中,奖励你的忠诚,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会锁吗?会吗?我已经很隐晦了Y(^_^)Y   ☆、第 12 章   等白子画从病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七杀殿已成风雨之势,魔众窜逃,满殿花草也枯败得七零八落,哪里还有半分往昔风采。   那日师父的狂暴狰狞,令他稍一忆起就会胆战心惊,可现在七杀殿式微成这般模样,又不竟令他担心,师父倒底去了哪里?七杀的情景他又知道多少?   “少尊,你终于醒啦!”珠珠顶着一头乱草一般的头发,从地下钻出来,就见白子画一身单薄白衫,立于殿门之外,悲戚地望着满殿的萧瑟,那萧索瘦削的背影,着实令人心疼得很。   “珠珠,发生什么事了?师父呢?”白子画见着珠珠,蹙眉问道。   “那日魔君大人从你的寝殿仓皇而出,击杀了几个守门的魔众,就不知去向了!”珠珠道,“现在整个七杀都乱了,魔众们死的死,逃的逃,乱得很!”   怎么会这样,师父治理七杀一向严厉,不过短短数日,师父就性情大变,还放任魔众出逃,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到底哪里不对,蓬莱,在蓬莱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行,一定要找到师父!   白子画心意一定,一扫颓然之势,对珠珠道:“你会观微之术吗?”   珠珠对对手指:“会是会,不过…”   “不过就她这三脚猫的功夫,估计也是观不出个子午寅丑的,少尊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夜兰慢慢在空中现行,一手拨弄着长发,眯着眼道。   “兰姨,你还没走,真是太好了!”珠珠完全没有被人嫌弃法力低微的觉悟,上前就拽住夜兰华贵的袍子,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夜兰无力地拽回自己的袖子,已经懒得和这株猪笼草计较那个讨厌的称呼。   “我的禁制还没解除,走什么走!”夜兰翻着优雅的白眼,双掌结印,在空中打开一面镜墙,墙面中开始搜寻七杀的每一个角落,只看见整个魔界笼罩在晦暗的黑雾中,纷乱的魔众厮杀窜逃,却看不到杀阡陌。   “会不会是魔君大人的法力过于高深所以才看不到?兰姨再加把劲!”珠珠看着白子画一脸担忧,只好在一旁加油打气。   加你妹!夜兰非常想拔了这株比猪还要猪的草,当下双手复又叠了一个更繁杂的印,双手拉开,镜墙中的景象已换至七杀外的世界,那是白子画第一次见到魔界以外的世界,那是个一片狼籍的世界,战火纷乱,一片凋零。   杀阡陌正立于这样世界的上空,满脸冷酷,看着各种生灵自相残杀,这个世界早已不复清明,变得弱肉强食,魔族大举吞噬人界,这世上再没有仙神,有的只有如何让自己活下去,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白子画震惊地看着这个世界,明明如此陌生,却为什么内心在不停地翻腾,凄凉的感觉席卷全身,有什么突然顶住了胃部,立刻伏身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再抬头,脸上已布满泪痕,为什么这么绝望,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对吗?   镜墙中的杀阡陌突然回过头,眼中精光一闪,夜兰突然仰天呕出一口血,踉跄数步,镜墙也随之消失。   “少尊快跑!”珠珠骇然地看着已疯狂的杀阡陌,滚着圆身子就拉起白子画,往殿外遁去,可惜,还没等她跨出殿门,一股强大的气劲已经把她弹出丈外,弹到墙上,复又弹落在地,圆滚实在的身子在地上弹了两弹,仰在地上,再不能动弹,血好像从身上四面八方涌出,很快染红了四周。   “珠珠......珠珠......”白子画连带被震落在地,抬起头看到珠珠满身血地倒在地上,当下连滚带爬地扑到珠珠身边,嘴上无措地喃喃喊着一直呆在他身边的小草魔,伸手想抱起她,却对着那具已瘫软成泥样的珠珠无从下手,“不要,你不要有事,不要!”泪终于如泉涌而下。   珠珠咳着血,看着泣不成声的白子画,想抬手再安扶安抚他,不论他从前如何,现在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可惜,有些人天生是为背负责任而生的,天下大乱,她甚至可以预见少尊以后的路,该是怎样的悲凄。   “再......也陪不......了你了.......”珠珠终于甩手而去,永远也感受不到白子画的唇停留在她唇上的温度,还有耳边那句痛苦的“对不起!”   杀阡陌没想到,一株猪笼草的死会让白子画伤心欲绝,更没想到他会当着自己的面亲吻别人,盛怒之下,手中劲力勃发,白子画已被拉至他怀中:“不过一株百年草魔,你作为我魔君的弟子,怎可如此心软!”   “这世上,一草一木皆有灵性,生命形成终究不易,何况她近百年的修行,几经艰辛才修有灵性,可这百年修为在你眼中不如一粒尘埃,在你手中转瞬即逝,师父,生命在你眼中当真如此卑微低贱?”白子画看着珠珠化作齑粉消散在空中,不留一点痕迹,声音变得空洞飘渺,听在杀阡陌耳中,一字一句有如针刺。   这样的白子画是杀阡陌记忆中所熟悉的,却又很遥远的长留上仙,原来,不管一个人的记忆改变成什么样子,本性永远不会变,那个守护天下数千年的长留上仙,骨子里对生命的尊重,对生灵的爱护,不会因为他成了魔君的弟子而改变。   杀阡陌一手轻轻拭过白子画的泪:“黑子,知道什么是魔吗?”说着,黑袍一裹,已带着白子画飞出七杀殿,七杀殿中,只剩夜兰一人跪伏在地,伸手握向虚空,目中凄然:“珠珠,走好!”   杀阡陌带着白子画停在七杀殿外的半空中,火凤围着两人在飞旋,还未等白子画站定,打量这外面的世界,杀阡陌已拨开云层,指着某处,直窜而下,那里,是曾经繁华的人间帝都。   现在,帝都已然成为人间地狱,魔众肆虐,民不聊生,杀阡陌带着白子画落于地面,白子画一个踉跄往前栽去,杀阡陌一抬手,再次把小徒弟揽进怀中,指着正在大肆杀戮、吸取精气的妖魔:“这就是魔!”那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温度,“掠夺、杀戮才是魔的本性!黑子,你是魔君唯一弟子,怎可拥有一副慈悲心肠,怎可对众生如此怜悯!”魔君的手按向白子画的心口,感受着那温热的体温和剧烈的跳动,突然生出悲凉之心,无论什么时候的白子画,只怕都接受不了真实的自己。   白子画的双目扫过这有如末日般的街面,魔族的杀戮,人界为了活命的奔走逃跑,对倚在路边苟喘的弱小者的践踏、无视,这才是现在真正的世界,魔众没有了在七杀殿里的其乐融融,也没有面对他时的谦恭卑微,那一切只不过是对强者的臣服,不过是因为他是魔君的弟子,现在这层假像被师父无情的撕破,真实却是那么的残酷! 作者有话要说:  窝本意是想写篇轻松的短文??-_-#   ☆、第 13 章   突然,一只如巨甲虫的魔兽卷起一个小娃娃,就要往嘴巴里送去,一旁的妇人明明颤抖着双脚,却依旧冲了上去,用手绝望的捶着那魔兽坚硬的腿:“求求你,放了我儿子吧,他才五岁,你要吃吃我吧!”   这才是人类,或者在六界中过于弱小,但无论多绝望的境地,总要为了自己所坚守的搏上一搏。   白子画挣开杀阡陌,没有带剑,就徒手冲了上去,不管力量是否悬殊,总要为自己的本心尽一尽力,结果如何,或许已不那么重要,至于师父,那七杀殿中的温情守护、严厉教导、以及那一夜的肌肤相亲,他都愿意相信,即使他不屑心怀慈悲,也断不会肆意滥杀。   杀阡陌见白子画挣开他的怀抱,赤手空拳就冲向那魔兽,那道白影凌风而跃,是那么瘦削单薄,他们终究是道不同,杀阡陌只觉心痛如绞,体内的浊气又一次占了上风,毁了这个地方,带走他,永远禁锢在身旁,那样他就不会再为别人去搏命,那样他的世界里就只会有一个人,就是他魔君杀阡陌。   白子画没有内力,所做的不过以卵击石,那魔兽坚硬的触角刺穿了他的肩头,鲜甜的血刺激着这个低等魔物,魔兽对娃娃再不感兴趣,一手扔下,白子画不顾肩头血涌如柱,一个纵身,接过孩子,递给早已瘫软在地的母亲,魔兽的触角已从身后缠上他的脖子,他只来得及喊道:“快走!”   魔兽没能如愿品到美味,而是在瞬间化为飞灰,白子画落入熟悉的怀抱,街面上的魔物们感受到强大的力量,纷纷开始窜逃,杀阡陌没有打算放过这街面上除了白子画以外的任何生物,他任由涤魂术彻底操控了他的心,黑纹慢慢爬上那倾世的容颜,毁灭,一触即发。“师父,弟子就知道,你不会放任弟子不管!”怀中,是小徒弟欣喜的声音,杀阡陌的心被那声音所冲击,被埋没的灵魂不甘的从浊气中拼命往外钻,他要看看小徒弟完全信赖的眼神,欣喜的笑颜,他不要让这样的小徒弟消失,他也不要再次任由涤魂术操控自己来伤害他最在意的人。   “啊!”杀阡陌仰天长啸,灵魂被束缚的痛苦,让他颓然跪地,捂头痛呼。   “师父!”白子画跪在杀阡陌身旁,看到杀阡陌脸上的黑纹时隐时现,痛苦挣扎,难道他早已身不由己,才会有后来总总的喜怒无常。   “魔君不愧为魔君!中了涤魂术这么久,居然还有力气挣扎!”南无月从暗角里踱步而出,满脸看好戏的志趣,啧啧叹道。   “是你!”白子画道,那个曾经被他收进卜元鼎的妖魔,可是有哪里不一样!   “尊上,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南无月低头捏起白子画的下巴,“还真是越来越年轻啊!真奇怪,你这一身的法力去了哪里?花千骨呢?为什么你堂堂长留上仙,六界的守护者,会躲在魔君的羽翼下苟延残喘呢?”   “涤心!我要杀了你!”杀阡陌捂这头,对着面前这个白面长眸的人吼道。   “杀阡陌,你杀不了我,反而你的命,还紧紧捏在我的手中!”南无月冷笑道,手伸向空中,用力握紧,杀阡陌立刻感觉魂魄被一股力量紧紧地拧到一起,像拧麻花一下,越拧越紧,紧到感觉魂魄快要被挤爆,四分五裂的痛苦,令杀阡陌伏地不起。   “师父!”白子画甩开南无月不敬的手,上前扶住杀阡陌,看他痛得不能自已,原来没有力量的自己是那么渺小,只能看着师父痛苦而无能为力。   “师父?”南无月捂唇调笑两声,“呵呵呵......长留上仙白子画居然喊魔君师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白子画,你当真一点也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南无月说到此处,白子画只觉师父扶着自己的手突的变紧,甚至还带有些许颤抖。白子画是谁?自己又是谁?师父,又知道些什么?   “我是谁并不重要,可是你,又当真知道自己是谁吗?”白子画回握住师父的手,对一脸得色的南无月淡淡道。   南无月不再作声,面色变得阴郁,深恨他的慧眼聪明,还有这人即便神识消失,变成凡胎,也不忘记说教,真是酸腐得很,一点也不可爱。   南无月阴沉着脸,不再想和他的瓮中鳖浪费口舌,冲一直躲在暗处的单春秋道:“花千骨在哪?”   “在他的墟鼎中!”单春秋由暗处慢慢现身,看向伏地痛苦挣扎的杀阡陌,语气冰冷道。   南无月伸手擒过毫无自保能力的白子画,定在半空中,信步走向杀阡陌,伸手就要强行打开他的墟鼎,却不想本以为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杀阡陌突然抬头,手已成爪掏向南无月的心脏。   南无月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后缩去,杀阡陌急起而追,利爪已经堪堪刺入他的胸口,却见南无月右手紧捏成拳,来回搓了几下。   “啊!”杀阡陌不甘地垂下利爪,可恨,只差那么一点。   “吓死我了!”南无月轻佻地看着自己胸口留下的五个血洞,“差点忘了,魔君最擅长绝地反击,上次在蓬莱就被你打坏了一具身体,这具好不容易抢来的,在我换下一个身体前,还得好好留几天,所以请魔君见谅罗!”说着,双手成拳,结于胸前,闭目念诀,杀阡陌只觉全身力量在流失,魂魄在痛苦中煎熬,墟鼎被强行打开,花千骨的魂魄缓缓飘至空中,南无月伸手接过:“姐姐,小月终于见到你了!”而那魂魄外,触手之处,围绕的是一泽熟悉而强大的仙气,那仙气,令南无月整个人都沸腾起来:“白子画,原来你在这里,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南无月猖獗的笑声传入杀阡陌耳中,他却再无能力阻止:“不要!”他曾想救回小不点,助她轮回,他也曾想强留白子画,囚困他的神识,到头来,俱是一场空,小不点没有轮回,白子画也落入他人之手,是他的自私害了他最在乎的人。如果他早一点送小不点轮回,放白子画自由,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可是,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数千年的孤独,只得了四年的相伴,他不甘心!   南无月好像看出了他的不甘,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道:“杀阡陌,谢谢你,让我可以这么轻易带走白子画,至于你,我暂时还不想杀你,你的爱慕者会好好的招呼你,相信很快你就会明白,什么叫作被爱囚困!哈哈哈!”南无月将花千骨的魂魄收入墟鼎,手中生出结界,罩住白子画,大笑着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画画被变态捉走了,魔君快来救小徒弟阿(☆_☆)   ☆、第 14 章   长留仙山上,被南无月布置得一如既往,大殿上,众弟子依旧是轻衣宽袖,仙气飘飘,罗列两侧,不同的是脸上的神情,以往是自豪骄傲,现在是悲愤凄楚,看向上首的三尊之座,空无一人,尊上失踪已久,世尊和儒尊又捏在那个妖孽之手,而今,那妖孽挥挥手就将他们一干弟子放出仙牢,修炼议事,俱要同以前一样,他要看到长留仙山一切如常。   长留弟子明知那妖孽当他们是玩偶,玩起了过家家,却不能不照做,世尊和儒尊的性命他们不敢不顾,也不能不顾,所以他们只能做那妖孽手中的傀儡,任人玩弄。如今,长留钟声三响,是议事的信号,他们只能乖乖地聚到大殿,看南无月又要玩出什么新花样。   众人正心怀不忿,南无月已从他们头顶掠过,袍袖所过之处,全是他得意的笑声,挟一人落于殿前,他喜欢看众生惧他,恨他,又不得不听命于他,任他摆布。可众弟子目光绰绰,并不见低头,南无月略显不满地冷哼一声,掠开宽袖,推出那人,不是白子画是谁!   “尊上?”众弟子哗然,整齐地跪倒在地,虽然这尊上看起来小了一个号,但这形神,六界能出者几人?   白子画眸色幽深,扫向这长留大殿,这些人看他的眼神急切期盼又带着担忧,他们就是妖神想让自己看的过去?   南无月没有看到白子画任何惊讶探究的神色,反而是一派自如的坦然接受,还扬唇冲那些不安的小鬼头笑了一笑。   “尊上请!”南无月敛起因白子画不按常理出牌而略显的不满,指着最正首的座位说道。   白子画不见怯意,当真一步步走上高阶,坦然落座,南无月没有如愿看到小子画的局促不安,畏缩退让,当下冷笑道:“尊上倒依旧是淡定自如。”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白子画转向南无月,这个人身上不同于其他魔的戾气,却是妖邪诡异得很,没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既然不知道,那不如来之安之。   南无月怒极反笑,一个闪身,人已到了白子画面前,一手掐住他的脖颈,不顾他痛苦的眼神:“明明法力神识全无,不过一具不死不灭的凡胎,你倒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可惜,现在,这个位置本尊想坐,而你的位置,在这!”本来怒极的南无月像突然想起什么好玩的,狡狎一笑,抬手就拎起白子画,坐于首座之上,而后手一带,就将白子画拉坐于膝上,一手托住白子画的下颚,迫他看向自己,成功看到他眼中一抹屈辱羞耻,当下心情大好:“怎么样,尊上,这个位置可还舒服?”   “妖孽,岂敢无理!”前排一个弟子见状,已经愤而叱责,一个怒吼,举剑而上,只可惜,不过白白送命,南无月头也不抬的就挥手捏破那名弟子的心脏,浅兰的衣袍,胸前破出偌大的洞,鲜血淋漓,死状可怖,白子画眼中悲凄,脸色苍白,南无月见状,终于舒心了:“果然是心怀慈悲的长留上仙,也只有生命的流逝能令你动容!”说着,手复又翻转,长留弟子一个接一个软倒在地,痛苦挣扎。   白子画突然握住南无月正在施法的手,脸色依旧苍白,伸手勾住南无月的脖子,脸往上凑了凑,形状十分亲昵。南无月饶有兴趣的看着突然凑近的脸,果然是眉目如画,不,画也装不下他的仙姿。   “尊上!”阶下是弟子沉痛的悲声,白子画是长留之尊,是仙界支柱,就算他曾癫狂失踪,他在仙界众派中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信仰,如今怎可让他为了弟子的性命,伏低做小,那不如直接取了他等性命更好!   南无月最喜欢看人匍匐在他的脚下痛苦挣扎,所信所敬被人肆意践踏,自己的一颗心好像又得到了满足。   白子画对弟子的悲声恍若未闻,附在南无月的耳边轻轻说:“你不过想在人前羞辱于我,让我难堪,可于我而言,不管你如何辱及我身,我心依旧!”   南无月笑渐渐凝固在唇边,看向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目光坚定的白子画,果然,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都不过儿戏,你要他难堪,他就主动配合,你要羞辱他,他就任你宰割,可这些又怎能撼动他的仙心半分。   南无月慢慢冷下脸来,双掌一推,白子画就如破布娃娃一般被抛掷于殿前,强烈的碰撞令他当场吐血,趴伏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尊上!”众弟子纷纷上前搀扶,白子画抬起头,脸上却是得胜的笑容,那笑容看在南无月眼中是那般刺眼。   “三天后,长留举行祭天大典,六界众派前来观礼,至于祭品嘛……”南无月停顿了一下,“长留上仙白子画,得天独厚,仙姿绰约,守护六界,劳苦功高,不失为祭天的最佳祭品!”   众弟子闻言,俱皆怒目相视,纷纷拔剑相向:“我等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这妖孽再次辱及尊上!”   却见南无月身形一花,白子画已再次被他擒在手中,并对那些在他眼中百无一用的长留弟子嗤之以鼻道:“这么不想要你们的性命?那就留着祭天的时候,为白子画陪葬吧!”   “祭天?你的眼中还有天吗?”白子画被南无月捏在手中,冷笑道。   “哈哈哈!”南无月闻言,不怒反笑,“白子画,你真是天真得可爱,我就是天,天就是我啊,用你祭天,就是祭我啊,你放心,到时候,本尊会好好享用你这个祭品的,哈哈哈!”南无月猖獗的笑容,肆无忌惮,这六界中,从他故意引起的蓬莱一战,仙界全部覆灭,七杀大乱,杀阡陌中伏,魔众窜逃,这样的乱世,哪里还有人制得住他,他不是天,又是什么!   “祭天的事,本尊会吩咐人好好打理,至于你,我的祭品,这三天你就陪本尊好好呆在绝情殿,本尊自然有手段让你再也不能清高自负,乖乖的在本尊面前低头!哈哈哈哈!”南无月再次挟着白子画掠过众人头顶,掠出大殿,飞往那个曾经俯瞰众生、清华孤高的绝情殿。   ☆、第 15 章   绝情殿上,依旧冷清孤寂,白子画站在桃花树下,闭目嗅到阵阵花香,心中却无端生出一种孤独感,好像是自己曾一个人站在这个庭院上千年,南无月负手站在他的身后,一双眸落在面前这个白色瘦削的背影上,秽暗不明,当年他骗得了花千骨,却骗不了那个心思澄清,有如明镜的长留上仙,那时候落于仙界之手,就想过有朝一日,他反扑成功,一定叫这些人生死无门,受尽痛苦折磨,而今他也做到了,即使没有全部的妖神之力,整个六界还不是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如今众仙派的掌门长老俱在他的掌控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剩下一个白子画,对于这个六界的支柱信仰,他曾想过无数种残酷的方法去折磨他,用仙界最残酷的刑法销魂钉,一根根钉入他的铮铮傲骨,让他也尝尝当时花千骨的绝望,可是他却曾一言不发地承受六十四根销魂钉,未见皱过一下眉头;他也曾想过在白子画的追随者面前肆意玩弄侵犯他们的信仰支柱,让他成为六界中比蝼蚁还不如的卑贱之人,可是在他白子画心中,从来都不觉得众生之间有何区别,人和仙又比蝼蚁高贵多少;或者该将他丢入他一直守护的人界,让那些意志不坚、胆小懦弱的人类去践踏折磨他,来换取自己的生机,看看他白子画的千年守护所换取的是怎样无情卑劣的背叛,不过可惜,以他白子画对错分明的原则,只会把一切归责于妖神南无月的胁迫,而不会对那些人类有一点怨恨,也不会对自己用数千年的孤寂守护众生有一点后悔。所以,对于白子画这个人,南无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你试图通过无止境的肉体折磨来达到摧毁白子画的目的,只会是个妄想,要想彻底摧毁这个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摧毁他的信仰,打破他的原则,从他的灵魂开始,让他彻底沉沦。对,南无月还没动手的原因,是确实还没有想到真正能够折磨他的办法。   不过,南无月没想到办法,不代表他就会任由白子画呆在桃花树下缅怀他的过往,他上前拉住白子画的手,将他拉到那个高高在上的露风台,那里,曾是白子画千年来独自俯瞰众生的地方。   白子画凌风而站,风带起他的衣袂,这儿真的好冷,却不及被南无月刻意让他观微到的悲惨世界更让他心寒,这样毫无希望的世界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却次次心惊不适,眉不自觉的蹙起,眼中满是痛色。   “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民不聊生,尸横遍野?”白子画的声音很轻,带着不难察觉的沉痛。   南无月和他并肩而站:“我是逆天而生,觉得这样的六界才是应该的,我喜欢,有何不可!倒是你,总是这般怜悯众生,累不累?”   “妖神出世,生灵荼炭,你不是逆天而生,而是应劫而生!”白子画幽幽道,“你才是这众生中最可悲的人,你千万年来百无聊奈,入世出世,被封印,被释放,肆意成虐,不过是对正义和光明的成全,是证明邪不胜正的产物,你喜欢黑暗的世界,觉得随心杀戮、肆意妄为才是快乐,你总认为我孤独迂腐,固执己见,却不知你即使能够随心所欲,也比我孤独千倍,因为我千年孤清,但心有所守,而你,连你自己是谁都没有弄清楚!”   南无月静静地听着,唇边凝起一抹冷笑,眼中再难维持那漫不经心的戏谑,变得愤怒阴狠:“你的全部仙力神识在我手中,居然还能想得起来,并且对我说教,白子画,我还是太小看你了吗?”   白子画转头看到全身渐起阴郁嗜杀之气的南无月,淡淡一笑,这就戳了妖神的痛脚?也不在意,缓缓道:“并没有记起多少,只是站在这里,看到这乱世,记忆中就浮现了历次的妖神出世,结局都是一样的被封印,以等待下一次的六界大劫而生,突然觉得你有些可怜罢了!”   “白子画!”南无月突然的暴怒,印证了白子画的话,似乎他的每次出世,只是为了等待一个救世主将他封印,所以他每次出世都是满带戾气和杀戮,极尽其能地将六界毁个彻底,他恨他的命运,更憎恨光明和爱。他一把扼住白子画的脖颈:“今时今日的你,不过是我手中的蝼蚁,我想什么时候捏死你就什么时候捏死你,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想要点化我!那你又知不知道,那一夜,杀阡陌与你,极尽缠绵,是为了什么?”南无月看到白子画眼中突然的挣扎,成功扳回一成,慢慢松开白子画的脖颈,伸手托住他的后脑,慢慢吻上他的唇,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的吻,一吻毕,南无月直视白子画的眼睛,手慢慢探入他的衣襟:“是从这里开始的?”唇啃上白子画的脖颈,一路向下,噬咬玩弄,动作和路数与那天晚上杀阡陌一模一样。   白子画只觉头一阵眩晕,身子不禁软了一软,复又坚定地站住,任南无月撕开他的衣服,心在不停地颤抖,那一夜的记忆在慢慢复苏,每个动作都分毫不差。   “你以为你高贵清雅的身子,早已经在杀阡陌中了涤魂术要了你的同时,被我品尝得一干二净,从里到外,一丝不剩!”南无月感觉到臂下的身体慢慢僵硬,手慢慢从他的腰际往下滑,“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涤心修行的涤魂术是多么销|魂的法术,施法者能感受到被控者强烈的情绪,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按我的喜好,摆布杀阡陌去玩|弄强迫你,呵呵呵,白子画,不管你是多么高清的人,在我眼中,不过是那个在我身下婉转哭泣的小徒弟!”南无月的手已经从白子画的腰际滑到了□□,却突然被白子画用力推开,夜色下,白子画半|裸着身体,倔强的站着,无畏无惧:“那又如何?不过一具皮囊而已!”   “你说得没错,每次的出世,杀戮,封印,我确实觉得无趣得很!”南无月欣赏着白子画在月华下衣不蔽体的美态,“可是这次,仙神两界覆灭,神界仅剩花千骨,不过只剩一魂一魄,仙界呢?你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却在我手中,任我蹂|躏!”说着,缓缓用手指划过白子画裸|露的肌肤,“难道你在等你那个师父杀阡陌?不过可惜,单春秋痴恋他千年,此刻只怕他已下不了床,此生只会被锁在单春秋的手上,再无出头之日!白子画,你说,这六界中还有谁能封印我,你们所说的希望又在哪里?”   “你真的以为单春秋会背叛师父?”白子画在夜色中静静忍受南无月的猥亵,声音淡淡,“一个从未付出过爱,也从没得到过爱的天地劫数,又怎会知道,众生最复杂、变化最快的就是情感!又怎会懂得爱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妖神思考折磨画画的片段,就是我洨尽脑汁在思考折磨画画的片段,想看画画被虐惨的亲要失望罗,哈哈,突然发现我太机智了,仰天大笑三声。 还有,魔君大人被关了两章,终于要被放出来了,话说,写这两章的时候,我都是有种错觉,会不会把画画和妖神的cp感写太强了,魔君的存在感弱了点? 还有,还有,尊上一直站着俯瞰仙山的阳台叫啥名来着,实在记不得了,翻剧也没找到,就随口诌了个名字。 还有,还有,还有,近期完章,最近实在有些忙,怕一长我就会弃坑了,所以抓紧一切时间更新,以求速度更完,要知道,上一章是我用手机一个字一个字抠出来的,我这么勤奋,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求摸摸   ☆、第 16 章   七杀殿中,杀阡陌从昏睡中醒来,只觉全身力气像被抽干一样,体内像经过一场恶斗厮杀,两败俱伤后,满负疮痍,他勉强支起身体,就看到单春秋坐在榻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单春秋,你好大的胆子!”昏睡前的记忆一点点的回来,魂魄被涤魂术操控,墟鼎被强行打开,小不点的魂魄,还有小徒弟......以及,单春秋的背叛!怒火滚滚袭来,杀阡陌一掌就向单春秋打去。   那一掌早已没有往常的半分威仪,单春秋顺势就包住杀阡陌的攻势,将他压倒床上:“我的胆子就是太小,才会一再顾忌,由着你,纵着你,半分不敢逾越,可是你,却从来都看不见我!”单春秋的声音苍凉,“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正眼看我一眼!”   杀阡陌挣脱不开,当下怒道:“看你,还不如看我自己,你有我好看吗?”   单春秋在心里默了一默,慢慢松开杀阡陌,满腔情绪突然烟消云散,这才是杀阡陌不是嘛,恣意任性,无所畏惧,只会关心自己愿意关心的,当初,自己心甘情愿地追随他,不就是被这样的他所吸引,在这个魔道被权欲所主,仙道被责任所缚,人人都有不得已必须为之的束缚的六界中,恐怕真的找不出几个人如杀阡陌一般活得自在,单春秋笑了,释然的笑。   “我用炎水玉已经帮你净化了涤魂术,法力消失只是净化的必须过程,过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单春秋慢慢站起来,揖了一揖,“圣君,妖神南无月已经占据了涤心的身体,并融了他的法力,如今花千骨和白子画在他手中,两人法力为他所融只是时间问题,届时,他必是真正的天下无敌,圣君是走是留,属下依旧誓死追随!”   杀阡陌看着单春秋,对他的释然总归是松了一口气的,千年来,不论如何,最懂杀阡陌的只有单春秋了,他的情谊自己不是不明白,可是这世上,并非每段感情都是有回应的,当即扬眉一笑,又是那个六界绝美,肆意任性的七杀魔君:“原来那妖神还没有死!单春秋,六界众生如何我不管,可我的弟子和小不点,他南无月必须给我还回来!”   绝情殿中,白子画的寝室,南无月坐在矮几旁,手中浮着花千骨那日渐强盛的魂魄,以及那始终保护环绕着她的仙泽,脚边,是白子画蜷缩痛苦的挣扎,这三天,南无月如何能不好好的招待他。   “我倒要好好看看尊上这不伤不灭身体是如何恢复的!”南无月潋滟的眉目更添笑意,白子画的手痛得蜷曲,试图想抓住什么来依托,可身下只有冰冷光滑的地面,手指抠在上面,早已血肉模糊。   “尊上,这滋味比起销魂钉如何?”南无月用脚踢踢白子画早已惨白的脸。   “啊!”这是南无月折磨白子画一个晚上的第一声痛呼,一道又一道的黑气从他的体内破体而出,皮肉绽开,血涌而出,可等了一会,却未见伤口很快愈合,黑气复又从伤口钻入,再次在体内肆虐,到下一次破体而出之时,周而复始,无限循环,若是平常人,早已被折磨死,可是白子画却生死无门,只能被折磨到南无月愿意停手为止,无间地狱,不外如是。   “哦,差点忘了,你现在记性可能不太好,哪里会记得销魂钉之痛!”南无月掩唇笑了笑,对手中花千骨的魂魄道,“姐姐,你还真是恨毒了尊上,如此不死不灭的身体,折腾起来倒真的畅快,什么样的刑罚都能使在他身上,让他永世承受痛苦都行,不知道这样折磨他几百年,他还会不会是那个心怀天下,悲悯众生的白子画!”   “啊!”白子画早已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所有的感知都用来承担南无月那非人的折磨,黑气又一次破体而出,白子画忍不住又痛叫出了声,前一次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南无月来了兴趣,仔细地看着那些伤口慢慢止血,滋生皮肉:“就是恢复得慢了点,不过也比一般的身体好很多了!”说着用手戳戳那些还未愈合的伤口,听白子画痛得无意识的呻|吟一声,当下高兴地哈哈大笑,心中积年怨气好像得到了疏解,想到曾经那孤高清冷、不可一世的长留上仙如今任他蹂|躏,心里就痛快,又觉得这样一个意识不全的白子画折腾起来好像太容易,对着花千骨的魂魄闭目凝神,上古禁术启动,围绕在花千骨周边的仙泽开始慢慢分散,最后不甘心地被南无月吞噬体内,花千骨的魂魄失去仙泽的保护,看起来嬴弱不堪,南无月伸手将她隐入墟鼎,突然觉得体内吞噬的仙气在中停地膨胀,挣扎,好像想要脱体而逃。   “都已经被我吃了,尊上还想作乱么?真是太不乖了!”南无月弹出一道劲力,将白子画震撞到桌角,桌面应声而碎,白子画口中的血不停地涌出,早已没有出声的力气。   南无月一手压制体内白子画不听话的仙泽,强大的仙力让他吞得有些吃力,但也让兴奋不已,吞了白子画的仙力,即使他短期内集不了十方神器,释放不出被花千骨封印在内的妖神之力,六界中也无人可敌了:“哈哈哈,白子画,你可有想到,你苦修数千年的修为,有一天会变成我妖神的一部分,让我用来为祸六界!而你,白子画,六界中,将不复你的存在!”南无月走到白子画身边,伸手捏住白子画的下巴,看着满身血污的白子画,白子画半睁着痛得迷糊的双目,看以南无月近在眼前的脸,目光再次变得坚定,唇微微上弯:“我怕你吞不下,会被噎死!”   南无月难得听到白子画放狠话,知他已被折磨地迷糊,不怒反笑道,“再过两天,我会让六界众生看到,长留上仙这具不死不灭的身体也将被我南无月占有,你的魂魄就此烟消云消,而花千骨,她这么喜欢你,不,两天后就会喜欢我,成为我的尊后,从此以后,千年万年,六界都将在我的统治之下,永远沉沦在黑暗!”南无月说着,一手拍向白子画的头顶,一道金光被注入白子画体内,“在那之前,我必须得让真正的你完全回来,不然,你又如何能清晰的承受你最后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月,亲妈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连画画的修为都全给你了,好好吃,两天后能不能成功换了画画的身体就看你自己的了!   ☆、第 17 章   “啊!”白子画本以为不会更痛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神识贯穿,无数的画面如蝶般涌入,跳跃,六界众生,长留仙山,妖神大战,碧海潮生......快乐、痛苦、悲伤、心死,一切的记忆,毫无章法地涌入脑中,撞击,重组,排列,头好像要裂开,白子画双手抱着头,在地上翻滚痛呼,手,无意识地向上抓去:“小骨......”   “哎呀,居然忘记了,数千年的神识,就一下给你灌进去了,也没管你受不受得住,尊上,你还好吧?这要换一般人,不死也疯了,不过咱们尊上也不是一般人就对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南无月佯装愧疚地握住白子画的手,轻笑道,“不然,你要是现在疯了,还有两天的罪你可就受不了了,那多没意思啊!”   “黑子!”一道黑色的身影闪现,绯夜剑如电般直穿南无月的身体,南无月眼中怒意一闪,旋即飞身避开,掌中劲力勃发,卷向来人。   杀阡陌袍袖摆动,化去袭来的劲气,手一指,绯夜剑自去寻找它的目标,杀阡陌趁隙卷起白子画,拥他入怀,却被他身上不停钻进钻出,令他全身血洞无数,痛苦折磨他的黑气所震惊,心在不停地颤抖,“黑子,黑子!”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徒弟,居然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伸手往白子画体内注入法力,一一化解那些无孔不处的黑气,绯夜剑此时正好被南无月一击落地。   杀阡陌目露痛恨之色,将白子画交给身后的单春秋:“看好他!本君要和这个妖孽算算账!”   “杀阡陌!”南无月眯眼看着面前为个艳绝六界的魔君,又有些不解地侧头看了看单春秋,想起白子画在露风台那句根本不知爱为何物,当即冷笑,白子画,你还当真通透,单春秋,你也当真没出息。   “单春秋,你既然这么忠于你的主子,当日何必假日投诚!”南无月道。   “炎水玉!”单春秋扶抱住白子画,“或许你并不知道炎水玉一直在摩严手中,我假意投诚你,不过为了从摩严手中拿得炎水玉,以净化涤魂术!至于白子画和花千骨,我也确实讨厌!当日你想要,拿来搏你信任也算不得亏本生意!”看到杀阡陌眼神像刀一般甩过来,当即咳了一咳,“如若涤魂术不清,我们必然全军覆没,到时候白子画和花千骨同样难逃此劫!”   “好,很好!”南无月闻言,冷笑道,“那么今日,你们就一阵留下吧!”说完,攻势已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只怕你没这能耐!”杀阡陌迎势而上,“单春秋,带他走!南无月,今日我必让你死于我剑下!”   单春秋微一沉吟,知自己带白子画留下,反而会令魔君分心,当下揽着白子画向殿外飞去。   南无月见此,立刻催动全身的法力:“好啊,也让我看看,白子画和你,倒底谁更厉害!”说着,一道强大绵厚的仙力卷向杀阡陌,杀阡陌举掌相对,却因重伤初愈,节节退后。   “哈哈哈......”南无月笑道,“看来,白子画的修为真是深不可测啊,杀阡陌,用你来换白子画,你说单春秋会同意吗!”   杀阡陌怒极反笑,逆转全身法力,“天地同枯!”南无月是见识过这个术法的力量的,当下不敢轻敌,运起全身的力量抵抗,却不想,刚融入的白子画的法力,因大举的释放,而变得鼓躁起来,结集往体外冲去,南无月当下哪里还顾得上杀阡陌,用尽全身的力量压制那股仙力,拼命吞噬融合,而此时,单春秋去而复返:“圣君!快走!”   “我不在此时杀他,更待何时!”杀阡陌催动天地同枯,就算自损修为,从零开始,他也要灭了南无月。   “圣君,你杀不了他,妖神南无月并无实体,你若此时杀他,不过毁了涤心的身体,对他并无伤害!”单春秋跟在南无月身后,就是为了探知南无月的路数,知南无月为妖神魂魄,并无实体,且可占据他人身体,要杀他,谈何容易。   “啊!”南无月拼命融合那强大的仙力,双目变得赤红,双掌仙力乱发,朝杀阡陌打来。   “走!”杀阡陌一推单春秋,两人齐齐窜上火凤,逃出绝情殿,身后是绝情殿被南无月仙力外泄而毁的轰隆声,以及南无月不甘的怒吼声:“白子画,你会回来的,我会让你乖乖地回来的!”   杀阡陌坐在火凤之上,紧紧抱住陷入重度昏迷的小徒弟,失而复得,再也不愿意放手!   七杀殿外,被杀阡陌布上重重结界,白子画被轻轻放在床上,双目紧闭,长眉痛苦地拧着,杀阡陌解开衣服,那本来白皙细滑的身体上到处都是血洞,有些是新的,有些已近愈合,有些正在滋长,其状惨烈,令杀阡陌的心疼如刀绞,紧紧握住白子画的手,将他拥入怀中,恨不得以身相替,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自我修复,现在杀阡陌唯一庆幸的是,白子画昏睡着,那样,就不必生生承受些痛苦。   第二天,单春秋端了碗清粥进来,此时白子画依旧是凡胎,不吃东西虽然不会死,但不利于身体修复,单春秋将粥碗放到外间,掀帘而入,看到杀阡陌和白子画相拥而眠,微一叹气,刚想喊醒杀阡陌,却惊见他怀中的白子画已不是那个十六七的少年模样,形容俱已长开,脸色依旧惨白,长眉入鬓,此时正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平静如水,静静流淌着星河,又如高山幽深,隐含千年孤清。   “......白子画!”单春秋缓缓道,心中已然明白,那个兼济天下,守护六界的长留上仙回来了。   白子画醒来,见到相拥而眠的杀阡陌,眼中如星光微动,却不见悲喜,微微挣开杀阡陌的怀抱,坐起身来,杀阡陌被惊醒,迷糊中看到白子画坐起身,知他伤应已无大碍,当下坐起喜道:“黑子,你没事了!”   白子画站于床下,赤足而站,长身玉立,风仪神采,哪里还是他疼入骨的呆萌小徒弟,不是那个孤高清冷的长留上仙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尊上,您老人家终于回来了,快去收了那些欺负您的坏人,最好把电视剧制作方给炸了,那是我永远的怨念!什么?您老人家法力尽失,连小妖怪都打不过?那,还要魔君大人保护您吗?可,您要是不愿让魔君大人调戏,他还愿意保护您吗?   ☆、第 18 章   第三日,祭天大典在长留仙山如期举行,自白子画被杀阡陌劫走,绝情殿毁在南无月暴走的法力之下,再难维持平和的假相,魔族在妖神的召唤下,慢慢向长留仙山聚集而来,南无月也再不高兴玩什么傀儡游戏,也不再强掩暴虐的本性,花千骨地魂魄被他安置于精挑细选的仙体之中,只等他南无月和白子画合二为一,他就可以唤醒姐姐,和她共享这六界供奉。   至于白子画会不会出现,他从来不担心这个问题,以六界众生为己任的长留上仙,怎可坐视六界在他手中覆灭而苟安一处,他当然不怕杀阡陌会阻难,这天下,又有谁能难得住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决心和信念,哪怕是仙力尽失的白子画,因为在感情上,又有谁能赢得了他这个冰心冷情之人。   所以,当南无月高高坐于尊座之上,目光扫向阶下,那里曾是长留历届仙剑大会之所,也曾众仙云集,光风霁月,盛况千年,如今,众仙派依旧云集于此,却是三三两两,颓靡不振,魔族倒是各个威凛,齐齐举刀朝着缚在诛仙柱上的仙派掌门和长老们示威侗吓。只要白子画不出现,他们就是今天的祭品。   “南无月!你别作梦了,子画是不会来的!”摩严早已被每日的烈火灼心折磨得虚弱不堪,却仍是不忘言语激怒南无月。   南无月并不见怒,他何尝听不出摩严的虚张声势,他是白子画的师兄,怎会不了解那个朗月清风的人,所以才会在内心恐惧着白子画的自投罗网。   “没关系,尊上大驾,本尊还是等得的,今日不来,拿你等作祭,明日不来,还有你们仙派弟子,再不来,六界生灵多得是,日日杀一点,杀得生灵尽灭,他也自然会出来的!”南无月剔着手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   “南无月,有能耐你杀了我,否则我定会收了你!”摩严怒吼,这个妖神,不同于杀阡陌,也不同于花千骨,那两人,一人任性不羁,自负骄傲,一人心有所忌,束手束脚,倒未曾真正让六界遭难,而如今这个,才是真正的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又狠毒诡谲,所行所为不过是顺者生,逆者亡,这样的妖神,才是带给六界覆灭的真正妖神,摩严面对他,再无法做到无所畏惧,他怕,怕长留真的毁于他手,怕六界被他颠覆,也怕子画,真的会来!可他无能为力,所做的,只能是求死而已。   “师兄!何必和他多言!”笙箫默自另一个诛仙柱上传来轻笑,“他如此大张旗帜,引诱子画师兄前来,不过是怯于子画师兄,怯于正道复苏,他最终只不过是一个不见容于天地的一团无主邪灵,即使现在生杀之权在手,心中也不免戚戚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一切的可怜虫!”笙萧默的声音淡淡,这位可以说是长留第一通透的儒尊,素来潇洒的风骨并未因连日的折磨而殆尽,字字铿锵。   “好,既然你等不及,本尊就先拿你开祭!”南无月不再有耐性跟他们废话,掌心已蕴满劲力,推手而出,那劲力直奔笙萧默而去。   “师弟!”摩严眼睁睁看着笙箫默就要丧命当场,痛呼出声。   突然,一声凤凰长鸣,一道火红的光影已拦于笙萧默身前,绯夜剑穿空而过,那道劲力瞬间消失。   “是火凤!”“是杀阡陌!”众仙派已经一片哗然,“不,是尊上!”   火凤落定,率先而下的是玄袍的杀阡陌,容色倾城,美艳不可方物,面向南无月,眉色中尽是傲然之色。他的身后,正是素面白衫,仙姿绰纵观的白子画,此时正向诛仙柱上的师兄弟点头示意。   “子画,你不用管我们,快走!”摩严已知白子画仙力被南无月所噬,现在不过是凡胎,此刻前来,白白送死而已。   “白子画,本尊就知道你会乖乖回来!”南无月冷笑道,他白子画一向是个圣人,为六界牺牲,为天下自绝,“祭台早已为你设下,请吧!”   白子画冲不安的仙派众人安抚一笑,端手一步一步走向南无月为他所备的祭台,白色的身影,凛然赴义,如一道强光撞进所有丧失希望的仙派众人心中,让他们从惴惴不安,到逐渐坚定,在长留上仙的眼中,心有信念,生死之事,从来不必畏惧。   当白子画经过杀阡陌时,杀阡陌突然握住他的手,眼中是不愿,不舍,不忍。   “杀阡陌,不要忘了我和你说的话!”白子画的手突然被握住,掌心暖意令他有些许忪怔,复回眸,对杀阡陌道。   杀阡陌怎么会忘记,白子画初醒时,立于七杀殿外的壁石之巅,迎风负手而站,杀阡陌立于远处,遥遥望着那凌风而站的背影,脚步微微向前走了一步,复又退了回来,他将以什么身份走到白子画的身边?踌躇之际,却见一阵山风吹得山巅之上的白子画晃了一晃,当下一个掠步,人已飞至白子画身侧,一甩宽袖,就将人稳在了怀中。玄色的袍袖裹在白色的单衣上,黑白交映,好像跨不去的交界,注定错失这举世的芳华。   杀阡陌带着淡淡的失落,紧了紧黑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怀中的人裹得更紧,假装他还是那个信他依赖他的小徒弟,而不是独立风宵,清冷孤高,总是一力承担的长留上仙白子画。   白子画转过脸,看向杀阡陌,被南无月折磨的伤还未能完全愈合,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澄明,不搀一丝杂念,杀阡陌看着那双眼,心中一颤,默默松了松手,他不愿他回长留送死。   “我必须回去!”白子画的声音平静,“南无月不能不除!长留和六界我也不能不顾!”   “你如今法力尽失,如何杀他?就凭你让我取回的悯生剑?”杀阡陌举起手中的悯生剑,隐含怒意,不自觉得微微抬高声音。   白子画接过悯生剑,紧紧握在手中,这把剑,曾经杀死他最疼爱的徒弟,而被他葬于花莲村,才免于被妖神南无月掳夺,而现在,却成了白子画唯一的胜算。   “南无月没有妖神实体,他既想要我的身体,我自会满足他!”白子画幽幽道,眸色深远,“到时候,他侵占我的身体,吞噬我的魂魄时,我自有禁术缚住他的魂魄片刻,在那时,请你用悯生剑杀了我!”   杀阡陌闻言,身体微一踉跄,往后向退了小半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平静谈论自己生死的人:“白子画,我该知道,你是这世上,最绝情之人!”绝情先绝己,是该赞他大义,还是骂他残忍。      ☆、第 19 章   杀阡陌眼中好像有一团火,似要将面前这无心无情之人燃烧殆尽,以前他觉得小不点可怜,现在,他倒是羡慕起小不点,最起码她还是白子画要守护的徒弟,而自己,这么多年的倾心相护,究竟留在他心里多少?   白子画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向别处:“杀阡陌,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任性?杀阡陌突然冷笑一声,往前慢慢逼近白子画,一步两步,步步莲华,黑色颀长的身影,慢慢罩住白子画,白子画望着慢慢逼近的杀阡陌,在夜色中艳丽如同蔓珠沙华,美得极具侵略性,微微慌了心神,无奈地向后退了一步,可是,杀阡陌并不打算放过面前这个没心肝的人,白子画退,他进,直至将他逼到山壁,退无可退!此时,乱了心神的白子画脚下一滑,身体就要撞上满是崎岖棱角的山壁,杀阡陌一双手稳稳的托住他的腰,将他拉起,护在怀中,白子画一双手按惯性扶住杀阡陌的肩头,稳住身形,却又觉此时的姿势有些不妥,如触电般松开手,想退出杀阡陌的怀抱。可是,杀阡陌并没有因为白子画站稳身形而放开扶在他腰间的手,反而加重了手劲,将他困于自己和山壁之间,腰间的温度,暧昧的姿势,还有杀阡陌如烈火炙热的眼神,使白子画微微红了脸,却又倔强地不甘示弱,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眸看向和自己快贴着脸的杀阡陌。   杀阡陌看着明明很窘迫却依旧不服输的白子画,唇逼近他的耳边,低喃道:“还是这么容易害羞,连耳垂都红了!黑子,这世上第一任性人是你,而不是我!”杀阡陌附在白子画的耳边道,唇有意无意的擦过白子画的耳垂,令白子画全身一怔,身体瞬间僵直,他活了数千年,断情绝爱,就算是小骨,也一直守持以礼,除了在七杀殿那一夜的强迫,何时受过如此挑逗,他现在该怎么做?推开他?拍他一掌?   “我如果任性,应该这样做!”杀阡陌看着微微纠结不知如何回应的白子画,心中爱怜之意蔓延,还夹杂着一丝苦楚,一手捏住白子画的脸,吻落在他的唇上,霸道侵略,攻城略地,他要舍身取义,成就自己的大业,那他杀阡陌呢?该如何在往后的漫漫时光中,过回那个孤芳自赏的七杀魔君。   吻流连在白子画的口中,从霸道侵略到苦涩退出,却不想白子画在最后的时候做了小小的回应,那零星一点的碎吻,不再是逃避躲藏,而是坦坦荡荡,杀阡陌蓦然抬头,看进白子画的眼中,那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师父,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弟子的事么?要这般致歉!”杀阡陌的老脸再皮厚,也微微泛红。   白子画何尝不知杀阡陌难舍之心,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残忍,千年来,他独守长留,责任重于自己,他守护长留,匡扶天下,冰心冷情,世人都说他无情,却不知能力多大,责任多大,断情绝欲,才能是六界称职的守护者,笙箫默懂他,却碍于礼法,有所顾虑,五上仙千年情谊,却各有所执,最终都得归于各自的命运,应了各自的劫数,摩严敬他护他,除了师兄弟情谊,更多的是为了长留天下,花千骨爱他,却终是迫他做出最后抉择。只有杀阡陌,不碍礼法,不谈责任,不论情爱,只凭本心,只因他白子画是杀阡陌的小徒弟,一味袒护相守,四年的七杀相伴,白子画怎么无动于衷,那是他修行数千年的变数,也是不可磨灭的美好记忆,他又怎么会因神识的归位,就弃了这段记忆。   白子画戏谑的眼神,让杀阡陌顿时移不开眼,他都记得,曾经在白子画苏醒的那刻起,杀阡陌是忐忑的,他既怕白子画忘记七杀殿中的四年相守,也怕他没有忘记,而不能原谅自己扰乱他的仙心,迫他做了不愿意做的事!如今,白子画却是坦然的,他的修行早已经臻化,那般情爱,在他心中,也只会是修行的一种,是他白子画浩瀚时光中的又一次变数而已!   他是白子画,也是他杀阡陌疼到骨子里的小徒弟,白子画心性强大到即使法力全失也不会逃避退让,躲于别人的羽翼下苟且偷生,黑子善良、柔顺,但骨子刻下的慈悲坚韧又何曾因为妖神的折磨而屈服,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骨溶于血,强大到让人没有可趁之机,强大到不会因为任何人违背原则,逃避责任。   杀阡陌颓然地放开白子画,接过悯生剑,忍住心痛:“好,届时我会亲自送你一程!”既然自己不能守护他,也不能强迫他留下,那么,就让他们并肩而战,他要匡扶天下,自己就助他,他要舍身取义,那自己就成全他,千年的相识,四年的相伴,一夜的相亲,他杀阡陌绝不会成为白子画大道上的绊脚石,也不要遥遥望着他的背影神伤,他是杀阡陌,六界最美最任性也最洒脱的杀阡陌,能与长留上仙白子画比肩而战的七杀魔君!   单春秋立于乱石之上,看向山壁上比肩而站的两道身影,那是强者的相惜,不拖不欠,只为成全!   长留仙山,随着白子画一步步走向祭台,而变得鸦雀无声,南无月看到仙派众人脸上的表情变化,由最初的惶恐不安到坚定,白子画,你果然是仙界的支柱,只可惜,从今天起,你将彻底消散,在白子画躺到祭台上时,仙界众人不再沉默,一个个化出毕生修为攻向南无月,南无月只挥挥手,殿下魔众已与这些仙门中人缠斗在一起,南无月现在没兴趣理那些懦弱的仙人,而是一个闪身,已立于祭台之上,看到白子画乖顺地躺在为他而造的白玉祭台,双目平静无波,整个人如一枚磨造千年的暖玉,发着莹莹的光泽,一想到这具身体快被自己侵占,南无月就忍不住兴奋,他再也不会是没有实体的妖神魂魄,他要用这具世人景仰膜拜的身躯统治六界,让他们纷纷向自己低头,瞬间,涤心的皮囊瘫软在地,化为劫灰,一道黑影冲入白子画的身体,白玉莹光的祭台之上,突然金光大盛! 作者有话要说:  魔君好好调戏画画,我们千年老仙的脸皮还是挺薄的   ☆、第 20 章   南无月侵入白子画的身体,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附身,所率先遭受到剧烈的顶抗,魂魄那样的挣扎,攻击,反抗,到最后的绝望,才是他熟悉的,可是占入白子画体内,是一望无际的空旷,又如浩瀚无边的大海,南无月的魂魄在他体内游走,寻找,白子画的魂魄呢?这般空旷浩瀚的身体,让人侵占得如此顺利,没有激烈的战斗,甚至连白子画的魂魄都找不到,好像专门清空为他而设!   不对!南无月已然察觉不对,白子画是谁?六界第一的长留上仙,魂魄怎可如此不堪,争都不争,就将身躯拱手相让!南无月忙往外冲去,突然,耳边梵音大作,上古梵文组列成网,一个温和强大的魂魄铺天盖地,裹胁而来。   “白子画!”祭台上的“白子画”突然穿云而上,立于半空,双目赤红,眉间隐有黑气流窜,白衣凌风而飘,长发随着周边不停流动的气流而散,口中怒吼,“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子画!”   “师兄!”   “尊上!”   摩严等已被齐心赴死的仙派众人救下,见白子画面目有如妖化,不停在半空挣扎,想冲上前去,却被魔众纠缠,不得前进半步。   杀阡陌此事握紧手中的剑,却迟迟不肯上前,白子画,白子画,心中一遍遍呢喃。   南无月困于白子画体内,被那股温润强大的力量困住,不得挣脱,冷笑道:“白子画,若你还是那个法力无边的长留上仙,此举倒真能灭了我,只可惜,你法力尽失,全靠上古禁术,损耗魂魄来困住我,可是,你魂魄耗完,你又该如何呢?”   梵音依旧不停传来,越来越清晰震耳,压制下南无月叛走暴虐的魂魄,半空中,白子画再张开眼,已是一片澄明:“杀阡陌,还不动手!”一声断喝,似用尽白子画仅剩的力气,是的,南无月说得没错,没有法力,仅靠消耗魂魄来困住南无月,是撑不了太久的,若此时杀阡陌还在犹豫,那么,最后一切都是徒劳,自己即使耗尽魂魄,也换不来六界一个平静了,白子画只觉魂神困顿,感觉南无月慢慢穿过上古梵阵,最后只能苦笑一声,闭上双眼。   那抹苦笑落在杀阡陌眼中,彻底震醒了他,不再犹豫,没有迟疑,动作有如疾风,悯生剑出手,直刺白子画心脏,白子画,就让我杀阡陌亲自送你!   泪水落于艳绝的脸庞,杀阡陌的剑狠狠穿过白子画的心脏,精准,不留一丝余地。   “杀阡陌!”是谁怨恨恼怒的狂吼,是谁在身边缠斗靠近。“白子画,这里好吵!”杀阡陌带着笑,扶抱住白子画,落于地面,道。   “白子画”赤红的双眼圆瞪,透着不可置信:“悯生剑!”可灭神魂的悯生剑,绝世无情的上古神剑,白子画,我南无月究竟还是输了,输给你的决绝无情,输给杀阡陌的果敢决断,输给你们的大道凛然!甘心吗?不知道!万年的出世封印,终是倦了,这次的魂魄俱灭,倒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结果!可是,白子画,你以为你彻底赢了吗?六界自有邪念,时机蕴就,邪念自生妖体,自上古以来,正邪之争又怎会彻底停歇,六界又怎么彻底归于平和,只要有贪念、有噌念、有怨念、有欲念,妖神迟早还会再凝集出世,即使不再有南无月,也会有他人,生生不息,只可惜,白子画,我和你都不会再看到了!南无月怨毒的闭上眼,魂魄终于归于虚空,六界重归宁静!   白子画复又睁开眼,漆黑的眼眸,柔和温润,带着欣慰的笑意,对杀阡陌道:“谢谢你!对不起!”   “你不用谢我!你也本就对不起我!”你剜了我的心,还要让我受长留仙派的追杀仇视,你怎么可能对得起我!不过好在你求仁得仁,得偿所愿,我如何,也没必要关心了!   白子画深深的看了杀阡陌一眼,好像完全明白那张委屈的脸后是一肚怨念,罢了,罢了!白子画只觉神思枯竭,缓缓闭上眼睛,长睫如羽翼般盖下,为那孤高千年、风华绝代的长留上仙闭幕。   白子画身体渐成虚空,点点散开,有如金沙雨落,在空中回旋。   “白子画!啊!”杀阡陌伸手握去,只留一点金沙落于掌中,片刻就已消散,再无痕迹,杀阡陌再难掩心中大恸,对着那空中吾自悬浮的金沙痛呼,声声长啸,有如泣血,婴孩的子画,幼年的子画,少年的子画,最后,都在泪眼中化为那个端手微笑、眸眼幽深、宽和容博、执守信念的长留上仙,要问杀阡陌爱上的是谁?那个七杀殿中的小徒弟,还是那个孤身守护天下的白子画,杀阡陌自己也早已分不清了,情根已然深重,却又被连根拔起,你问从来没有拥有和拥有过再失去哪种更痛,杀阡陌只愿从未拥有,那样,他还能是那个虽然无聊,却不会痛苦的七杀魔君。   仙魔两族早在白子画消散的时候停了手,这次的仙魔大战,以两败俱伤而结果,不,应该算是仙界大胜了,因为魔众怎么看,他们曾经的魔君心都是偏向仙界那边的,魔众纷纷开始暗遁,他们虽还不至于怕仙界,但是他们怕杀阡陌啊!   仙界也无心理会那些不足为惧的魔众,纷纷围向杀阡陌,却看到杀阡陌悲痛欲绝的神情,俱是默默,跪倒在地,吟唱梵音,送尊上好走!   杀阡陌只觉万念俱灰,摩严和笙箫默同样悲痛万分,他们无法将白子画的死归咎于杀阡陌,白子画舍身成仁,归于大道,他们有目共睹,倒还不至于蛮不讲理,只是看杀阡陌如今模样,哎,倒还真希望有人找他算算账,打打架,出出气,可现在长留之上,又有何人能和他干上一架!   突然,消散在空中的金沙慢慢凝聚,点点回归,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一点点拼凑那空中飞舞的金沙,金沙终于聚成一团,蓦然炸开,飞散的金沙迷了所有人的眼,待众人再睁开眼睛,杀阡陌的面前,安静的躺着一个光屁股婴孩,柔柔软软的头发,白白嫩嫩的肌肤,微微睁开眼,圆圆滚滚的眼中显得很是疲惫,短短的腿微微蹬了蹬,想要翻身却无能为力,有些委屈的扁扁嘴,却因为实在疲惫含着手指闭眼睡去。   长留仙山上所有人都围着这个萌化了的婴孩傻了眼,一时都石化成雕像。   “这是……尊上?”不知是谁在小心翼翼的问。众人方才反应过来,杀阡陌和摩严同时动作,可惜,杀阡陌更快,一甩黑袍,小小的婴孩已经落于他的臂弯,只留下摩严在那吹胡子瞪眼。   “哈哈哈哈!”杀阡陌的笑声在长留仙山回荡,花千骨,姐姐的小不点,谢谢你,谢谢你的那句不伤不灭的神谕,让他能失而复得。姐姐相信,你一直深爱着白子画,最后的那句所谓诅咒,不过是怕他受到伤害!   “杀阡陌,子画是我长留尊上,你快还给我长留!”摩严见不得魔君猖狂的小人样,怒讨小子画。   杀阡陌裹着孩子,看着和记忆中柔柔小小的人儿一般无二的模样,心里真是高兴,不只是高兴,还有兴奋快乐,总之一切好的情绪都来了,小徒弟回来了,他又可以白纸画卷,这次,一定要把他教得自私一定,别动不动就为别人牺牲!   耳边传来摩严讨人厌的声音,转过头微一扬眉:“你养过婴孩吗?你知道宝宝喜欢什么吗?你有我好看吗?白子画天天对着你这张老脸,长丑了怎么办?他性格本就端正,被你教得老气横秋怎么办?你会陪他玩吗?还有,绝情殿都毁了,你准备让他住哪?”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世尊的脸铁青,最后已经准备上去抢夺了。   “最后一句!”杀阡陌察觉摩严来者不善,笑道,“你现在打得过我吗!哈哈哈!”杀阡陌笑着,召来火凤,抱着孩子立于其上,“看在你们是白子画的师兄弟,相见他就到七杀来吧,不过来之前记得投拜帖哦!”杀阡陌一路狂笑,飞回七杀,留下一脸铁青的摩严和一脸欣慰的笙箫默。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篇后记,再发点糖,就正式完工了,我是亲妈,本意是码一篇轻松的短文,哈哈哈,字数已经远远超过我的预计,谢谢亲们的陪伴!   ☆、第 21 章   七杀殿中,自杀阡陌再次把白子画捡回来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这四个月,白子画倒是没什么变化,吃吃睡睡,身体好像疲惫得很,那株千年夜兰自荐回了七杀,一定要帮魔君看孩子,其他魔众也陆续归于七杀,单春秋依旧司领着他的护法之职,将七杀的一切导回正轨,把肆乱的妖魔斩于掌下,杀阡陌呢,现在只要做奶爸就行了,没事逗逗孩子,当然,多数的时候,白子画是不理他的,杀阡陌有时看着安静睡觉的白子画,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太像上次养孩子那般顺手,按理说养过一次孩子应该有经验了呀,可是,怎么说呢?这次的小子画完全不好取悦!总是冰冰冷冷的,不再像上次那样笑得柔柔软软。不过这样的感觉也只是瞬间而已,现在只要白子画在他身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他承诺摩严他们来看孩子的话,早被他抛在脑后。   一晃五年过去了,花千骨的魂魄自五年前,长留一战后,被单春秋带回七杀,养了一年,找了户人家投胎,只是因为只有一魂一魄,所以生出来时心智不全,被杀阡陌带回七杀,只是个三岁的小娃娃,路还不会走,一见才五岁的白子画,那双小手就捏住了小子画的衣角,杀阡陌以为一向不喜与人接触的白子画会挣开那双小手,却不想白子画见了花千骨,一双大眼弯了一弯,笑意溢满眼眸,小手摸摸小千骨的头,那般疼惜,杀阡陌石化了。   晚上,杀阡陌帮白子画梳头,眼中愁意正浓,小小的白子画坐于镜前,见杀阡陌神色,嘴角慢慢弯了一个大大的弧度,正好被杀阡陌看到,立刻满头黑线:“你这次,什么都记得?”   “不要给我挽奇怪的发髻,不要给我试乱七八糟颜色的衣服,不要给我讲颠倒黑白的六界历史,不要逼我杀魔练手,还有,我不喜欢太吵,不要让那些妖魔在我面前乱舞……”白子画眉眼弯弯,每说一句,杀阡陌就如被人揍了一拳,他的小黑子,再也不是柔顺可欺的乖孩子,他,他杀阡陌这次养了一只端端正正、固执信念的长留上仙,一个什么都记得的长留上仙,再不是一张什么都不懂的白纸,任他涂画,不光如此,他杀阡陌甚至可以想象到以后的七杀,在白子画的影响下,成为第二个长留!杀阡陌咽下一把老泪,用手指颤抖的指向小小的白子画,一捂脸,泪奔而去!摩严,本魔君要退货!   一晃十六年过去了,杀阡陌自然没舍得将白子画退回长留,反而怕摩严他们整日烦他,而带着白子画,拎着花千骨云游四海去了,只是这次,白子画仙力全失,不再是见风长,而是如同凡间的孩子一年一长,十六年过去,不过才是少年模样,小千骨因为神魂不全,长得更是慢点,现在还是六七岁孩子的模样。   杀阡陌带着他们看尽如今的六界复苏,人世繁华,看着白子画欣慰的眼神,心中已是满足,这样已经是最好了,白子画还在,小不点也转世了,当然,只除了白子画没那么好搞定。   太行山上,杀阡陌和白子画立于绝顶之上,杀阡陌抓住白子画的手,不顾他的薄脸皮,扑上去就吻住自己想了很久的唇,白子画双手抵住杀阡陌的肩头,妄图推开这个大胆任性的魔君,却因为法力不够,只能乖乖的被箍于怀中,任君品尝,一吻毕,杀阡陌放开面红耳赤的白子画,只听白子画恼怒道:“杀阡陌!小骨还在这!”   “我知道!”杀阡陌一手捞起一脸懵懂的花千骨,点点她的小脸,“我故意的,以后我还会经常在她面前这样,嘿嘿,习惯成自然,到时候小不点自然就知道白子画是她杀姐姐一个人的,她是不可以垂涎的!”杀阡陌笑得狡诈,花千骨一脸不解,白子画满脸无奈,此刻,夕阳正好,落晖映在三人身上,完美得好像一幅画,这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近两个月的挖坑填坑,终于完成了,心里的高兴是不可言喻的,这个九月,是我人生截止目前最动荡纠结的九月,我曾一度以为自己会更不完这篇短文,还好,我坚持下来了,我人生的另一个方面也坚持下来了,虽然我曾认为放弃会很轻松,但想想若干年后,我会感谢坚持过来的自己,而会痛恨轻易去放弃的自己,十月,我的第一场婚礼主持会拉开帷幕,那是我纠结了整个九月坚持下来的,希望那一天一切顺利,除此之外还有工作的变动,我想会越来越好,加油!也谢谢各位亲近两个月的陪伴,这样的结局是开坑时就想好的,始终觉得画画应该有个懂他怜他的在他身边,不逼他,相信他,成全他,还要和他一样强大,本来不想有肉肉的,可是被电视剧刺激了,所以打脸了,不管如何,还是非常感谢各位亲,没有你们,就没有这篇文的完坑,至于别字,因为更得匆忙,还是有不少的,有时间慢慢回头改,还望亲们不要嫌弃,么么哒!求摸求吻求撒花!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